梁淑芳此女,本相是一竹葉青,修的又是魔道經冊,那赤陰魅舞也是了不得的神通手段。
一經施展,足可媲美傳說中太上魔宗獨有的顛倒眾生天魔舞。
便是得道真修驟然瞧了,一時不察也要中招。
梁淑芳憑藉這手段在蜀地可得了好大艷名,一些名門正派的修士哪怕知曉會被吞**元,也甘願做她裙下之臣……入七邪宗後,她借這些手段,人緣可謂極好,便是身旁的玄龜上人薩渾河也與她有一腿。
她原以為對方一個蟾宗修士,哪怕扛得住她的魅舞也得分神,瞬息便要被其餘三位道友斬殺了去。
哪裏曉得?
她這一遭,是遇上劫難了。
林孺牛,可不是尋常蟾宗秘傳,是個十足的異數。
艷舞無有效用,當頭一瓦當,嬌俏容易被毀不說,元神也陷入渾噩,昏厥過去直接顯現出本相來……
商陽城中百姓都是瞧見,那神仙妖魔亂戰的蒼穹上,一條足有十丈長的大青蛇跌落,滿頭是血,煞是可憐。
「梁道友!」
薩渾河眼見心上人被砸暈,頓時又驚又怒。
身化玄龜,衝撞過來。
已為美人開了瓢的陶潛,見此更喜。
身上蟾光涌動,持着瓦當不退反進,好似個莽夫般,朗聲又道:
「正要你來,且看你這老龜有甚手段。」
說話間,陶潛竟是不閃不避,悍然與那薩渾河對撞。
旁人見了這一幕,只道這林孺牛持寶逞凶,不知曉玄龜上人的兇悍。
化身為好大一坨龜殼的薩渾河,瞬息將顱腦縮入殼中,心中暗道:
「哼,依仗着異寶,自以為天下無敵了。」
「那寶貝雖凶,卻需砸中顱腦方可起效,只待我將頭顱往殼中一縮,你奈我何?」
「此子膽大妄為,以肉身與我這玄龜甲相撞,殊不知我這龜甲既是法寶也是神通,為煉它我從錢塘河入海,尋覓百年,殺了足足數百頭妖龜取甲,再取西方黑水玄煞之氣凝練,便是一座山也可生生撞碎。」
「此子所為,莫過於以卵擊石……」
薩渾河心念到此,正得意時。
突兀耳邊傳來「咔嚓」異響,伴隨着的是讓他無法形容的劇痛。
卻是陶潛毫不客氣的用九蟾珠,硬生生撞碎了他的龜殼。
玄龜甲是異寶不錯,但如何能與「九蟾珠」相提並論。
須知當初太上魔宗的極樂境長老元魔真君,他甩出壓箱底的法寶【大力神魔斬仙鉞】,被蟾珠舍傷一撞,也被迫偏移了軌道,削去不少威能。
得了蟾神瓦當孕養,蟾珠傷勢盡復。
以卵擊石是真的,不過碎的卻是玄龜甲。
本命法寶一旦碎裂,軀體、神魂都要遭受重創。
薩渾河在龜殼內的面目立刻扭曲,不由自主伸出頭顱,喊道:「痛煞我也。」
隨後,立覺不妙。
果然下一刻,腦後傳來嗤笑聲:
「烏龜伸頭,讓人瞧了很是手癢,道友且也昏上一回。」
「嘭」
話音未落,薩渾河後腦當即就挨了一下,步了青蛇夫人後塵。
只是他更加悽慘些,昏厥墜地之前,那已塌陷並血糊糊一片的頭顱被陶潛隨手喚出的一柄法劍,徑直斬了下來。
身上的儲物寶囊連帶着那玄龜甲,也一同被陶潛薅了去。
一回生,二回熟。
先前擊打梁淑芳時手生,沒來得及砍頭,也沒有摸一摸,第二回他有經驗,哪能放過一位洞玄邪修的身家?
加之他妙體可防萬邪入侵,手段也多,還有隨身老爺爺在,自也不會畏懼玄龜上人隨身寶囊上佈置的邪術妖法。
「這一趟下來,我只怕又要暴富。」
陶大真人數個呼吸連敗兩尊洞玄,拎着瓦當,昂首四顧。
其眼眸內,寒光閃爍,任何人都瞧得出來,這狠人只怕是在挑選着下一個顱腦要砸。
如今城外亂戰,神仙妖魔、佛鬼邪異混雜在一起,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