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碑島,孤零零一株雲紋古樹之上,正有些旖旎景兒發生。
陶大真君一時不慎,被白隱仙姑那如玉如雪的蛇尾卷了身子,抱在身前,放於樹上,二者間隔不足一豎掌,陶潛能感覺到白隱姑姑好似蘭麝般的氣息落在自己面上,長長青絲垂落,正好攏住二人身軀。
這畫面,倒是一如初見時。
甚至於連打招呼,也還是那般。
就見白隱姑姑吐出濕潤小舌,親昵舔了舔陶潛。
且一下似乎不夠,這姑姑輕咦一聲後,又多舔了幾下。
陶潛心知,這既是白隱姑姑身為「蛇種」的習性,也是她的一種感應、偵測類的天生神通。
平素用不着,一旦用了,必可起效。
上回也是這般,姑姑舔了他幾下,就直接窺見陶潛的癖好,以及對白隱姑姑的感覺,纖毫畢現。如觀掌紋。
果然,陶潛還未開口,白隱姑姑先一步洞悉了他的來意和心念。
反應竟是噗嗤一笑,語氣中稀罕帶着一絲得意,揶揄道:
「修為道行已在我之上的陶大真君,這回又有事來求我相助了。」
「雲容那小狸奴怎麼說,她不怕我趁機吃了她的夫君麼?」
「須知,這可是個極好的由頭哦。」
白隱仙姑性情喜靜,遺世獨立,只有在面對陶潛時,才會這般話多。
她這一番說辭,聽來與雲容完全契合,不愧是一雙冤家。
聽得姑姑這般說,陶潛不好回應,只好生硬轉了話茬道:
「姑姑神通果然了得,陶潛此來確是有事相求。」
「我有一好友,其本相乃是上古異寶【山河社稷圖】,此寶舊主正是域外先天神魔媧皇大人。」
「前些日子,媧皇嫡傳弟子,也是妖墳狐族族長'妲」帶着妖墳狐、玉琵琶、九頭雉雞三族遷徙入長生界,並持一枚媧皇令,命我好友祖靈道友歸順於她,此女道行雖高,但瞧來卻是個心術不正的,好友也已預知,若真箇歸順,下場只怕不妙。」
「聽聞姑姑乃是媧蛇族公主,在媧皇面前也能說得上話,不知姑姑能否伸個援手,救我好友一救。」
白隱曉得陶潛有事來求,只窺的沒有這般細緻。
聽罷,面上不由露出思憶之色來。
顯然媧皇、媧蛇族公主、妖墳狐族、妲......
等等名諱,她也是許久沒聽過了。
「原來如此,姑姑我還說,以你身份根腳,道行神通都解決不了的事,如何姑姑就做得到了,竟是事關媧皇一脈。」
「我那媧蛇族公主的身份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媧蛇都是極能生的,公主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尋常公主無有那個位份,能讓「妲姐姐'讓步,她在媧皇宮中雖不受寵,但也是實實在在的嫡傳弟子哩。」
「不過姑姑我若開口,許能成事,從小到大,妲姐姐可是從未拒絕過我。」
「那媧皇令也不是甚稀罕物,我也是有的。」說話間,白隱姑姑又是故技重施。
那光滑誘人的肋下,驟然鼓起一顆肉包,血肉破碎中,一條雪白臂膀探出,黏糊糊的白皙手掌,正捏着一枚通體油青,非石非玉且散發着駭人神性氣息的令牌。
白隱難得自誇,陶潛一瞧便知。
媧蛇族公主的確很多,但自家白隱姑姑只怕是最特殊的一位,聽來也與那妖墳狐族族長「妲」的關係極好。
陶潛正欲開口,再央求一二。
白隱瞧出他心念,慵懶一笑,探指摁住他口,徑直便道:
「你難得來靈碑島一趟,既喊我一聲姑姑,怎會讓你失望而歸。」
「且耐心些,容我先與妲姐姐言說一二。」
話罷,也不知白隱施了何種秘術。
那「媧皇令」倏然進發幽光,勾勒出一道圓光門戶。
門戶後,驟顯出一位又邪異又原始的大美人來。
說美,自是因為其容顏,杏臉桃腮,眉如春山淺淡,眼若秋波宛轉......縱是此時的陶潛,見得這一張臉後,也不由在心底感嘆,論及魅惑天下只怕無人能與此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