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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長暮聽到黃淮對樓船掌柜說,要去報官。一筆閣 www.yibige.com
他嗤的一笑。
報官,哄誰呢,難道不是去大卸八塊的找東西嗎。
送走了黃淮等人,樓船繼續前行,碰到了離奇驚恐的死人和詐屍,大家難免會覺得晦氣,船上的船客都安靜下來,除了用飯,鮮少去三樓平台賞景了。
韓長暮終於有功夫仔細探查帶回來的那一堆東西了。
染了血的中衣和緋紅外裳擺在地上,他握着銀剪刀,一點點拆開衣邊兒,抖了一地的碎布條,又一頭扎在布條里,沒命的翻找,還真找出了些東西來。
姚杳敲了敲門,走到房間裏時,正望見韓長暮對着滿地一指寬的白布條興嘆不已。
她張了張嘴,愕然道:「公子,您這是。」
韓長暮趴在地上,把一張張布條拼在一起,敲了敲地板:「你過來看看,這上頭的字,連到一起,正好是一篇西域古經,坊間有所流傳,我也曾經看過,而這上頭記錄的,與坊間流傳的,有些經文上的改動,但不熟悉的人,是看不出來的。」
姚杳湊過去,那些小字寫在布條上,如同無數隻黑壓壓的蒼蠅,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頭疼欲裂。
她前世時跟着便宜師父在終南山上修行養身時,就從來沒能把那五千來字的道德經背全過,現在讓她來看這看不懂,也讀不通的西域古經,簡直是要命。
她暗戳戳的翻了個白眼兒,雖然看不懂經文,但這種古經,辦差時她也看到過不少一樣的,一看就知道是遍地都是的大路貨,絕對不會是那一波又一波的人,前仆後繼一邊尋死,一邊翻找的寶貝。
每一句經文都寫在布條上,謹慎的縫進衣邊兒里,不可謂不重視,不是寶貝,勝似寶貝,況且還改動了經文,絕對不是為了修行所用,而是藏着不為外人道的秘密。
可這秘密,究竟是什麼呢。
姚杳靈光一現,看了韓長暮一眼。
韓長暮淡淡道:「你想到了什麼。」
姚杳指了指韓長暮手邊兒:「那塊假皮。」
韓長暮明白過來,那張假皮是從緋衣公子的胸口揭下來的,當時就覺的異樣。
那假皮不知是什麼材質的,擱了一整夜,已有些乾枯卷了邊兒,但仍是栩栩如生的皮膚的顏色。
他小心捏着兩邊,迎光照了照,半透明的皮子上,佈滿了密密麻麻小眼兒,像是繡花針扎的,有些地方疏一些,有些地方密一些。
這些針眼兒分佈的並不均勻,看不出什麼來。
他衝着姚杳抬了抬下巴。
姚杳會意,這古時候的顯影方法,不外乎水泡火烤刷點藥,眼下並沒有找到藥在哪,就只能先試試水泡和火烤了。
假皮在清水裏浸泡了一盞茶的功夫,沒變化。
又在燭火上不遠不近的炙烤了一盞茶的功夫,都快烤糊了,也沒變化。
韓長暮低着頭,看着毫無變化的假皮,不由的疑心自己想左了。
他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你去跟掌柜的說一聲,我暈船了,熬些麵糊來。」
姚杳愣了,忙點了下頭。
不多時,她端着一碗稠稠的麵糊進來,騰騰熱氣熏得臉上微紅。
韓長暮早在地上鋪了一方水藍色雲紋錦緞,抬頭望了一眼姚杳。
姚杳沒說也沒問,拿手指挑起些麵糊,均勻抹在錦緞上。
韓長暮則拈起一根布條,貼在麵糊上。
兩個人配合默契,不多時,就將所有的布條貼在了錦緞,成了完整的西域古經。
這古經是完整了,可那張假皮,卻毫無頭緒。
韓長暮突然出聲:「會做緇撮嗎。」
姚杳一怔,深深望着韓長暮。
他對她究竟是有什麼誤解,竟會認為她會做針線。
韓長暮看懂了姚杳的意思,繼續平靜道:「掖庭里不都是要教習針線繡工的嗎?」
姚杳抿嘴不語,掖庭里是教過的,可教習過和學得好,是兩碼事。
三百六十州,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