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必定死守第五烽。」
韓長暮點點頭,正欲說話,卻突然臉色一沉,雙眼微眯,眼見着遠處的薄霧有了消散之勢。
鐵甲摩擦聲寒津津的,伴着悶悶的馬蹄聲,穿透了薄霧。
一股股灰塵黃沙匯聚起來,在荒漠中滌盪而過。
死寂的夜頃刻間被撕扯成了碎片,一個個冒着寒氣的鐵騎,迅疾的穿出了茫茫霧氣。
徐翔理和祝榮早有安排,大手一揮,弓弩手便端着夾弩,倚在了堡牆上。
箭矢上閃着光,像是寒星落在箭尖兒,帶着微微的血腥氣。
鐵騎轉瞬就逼到了戍堡下,停在了夾弩的射程邊緣。
突厥人顯然沒有料到第五烽的戍軍們會早有準備,他們之前與那些四聖教之人配合的珠聯璧合,鐵騎所到之處皆沒有碰到阻攔,可謂是所向披靡。
馬鼻下噴出一股股白霧,焦躁的挪了幾下馬蹄子。
這些突厥鐵騎來勢洶洶,看樣子足有近百人。
近百名的戍軍對上近百名的突厥鐵騎,勝算似乎也不算太大。
徐翔理和祝榮對視一眼,沉聲道:「雖然是夜裏看不清楚,看聽着馬蹄聲,足有近百人,直接用火吧。」
祝榮點頭:「突厥人驍勇好戰,若不能一擊即潰,必定反撲,將他們放近一些,用火燒,逼退他們。」
韓長暮有些詫異,突厥人和四聖教的人裏應外合,按說並不會來這麼多人的。
還未等他思量出個子丑寅卯,鐵騎中就突然發出一聲低吼。
一陣嘩啦巨響,突厥人手持鐵甲長牌,催馬向前疾馳。
如此同時,戍堡上箭矢如雨,撲簌簌的激射而落,射在長牌上,一陣叮叮噹噹。
鐵騎沒有受到什麼損傷,似乎也沒有被夾弩阻攔,依舊迅疾的向前,眼看就要衝到堡門前。
果然是有備而來的。
韓長暮望着戍堡下的突厥鐵騎,眯起了眼睛。
徐翔理大手一揮,有戍軍將數個陶罐砸向了突厥鐵騎,隨後便是帶着火星的箭矢激射下來。
哀嚎聲頓時響徹天地。
突厥人都身穿鐵甲,被火一燒滾燙,灼燒着皮肉,扒都扒不下來,只聞到一陣陣焦糊的味道。
馬匹被烈焰焚身,掙扎嘶鳴着將馬背上的人顛下來,不管不顧的踩踏狂奔。
月色下鮮血淋漓,血肉橫飛,昏黃的荒漠被染得刺目。
韓長暮卻有些生疑,他靠近了徐翔理,微微有些疑惑:「徐戍官,好像不太對,這些突厥人,看起來不太對。」
徐翔理也發現了異常,眉心緊蹙,語氣狠厲:「我也看出來了,這些突厥人的戰力實在太弱,分明只是來探路的。」
祝榮拿着火把,照了照戍堡下,卻看得不甚分明。
他親手拿過戍軍手上的夾弩,在箭矢上掛了一點石脂水點燃,激射了出去。
箭矢被燒的明亮,照亮了戍堡下的突厥人。
他看看的分明,退到二人中間,神情斂的肅然,低聲道:「這些人是虛張聲勢的,並沒有方才咱們判斷的那麼多,後頭的馬匹上都是空的,馬尾上還栓了枯樹枝。」
韓長暮一驚,抬起頭:「莫非,這次突厥人並不是打算搶了東西就走,而是要佔了第五烽。」
徐翔理心下一沉,若是如此,那麼來者定然洶洶。
就在此時,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馬蹄聲,聽來凌亂狂躁,鐵掌落在地面上,頗有地動山搖之勢。
黃沙滾滾,在深邃的夜色中彌散開。
黃沙深處,似乎有旌旗隱隱飄動。
斥候急急跪地回稟:「戍官,四個方向都發現了突厥鐵騎,人數不詳,但距離戍堡不足二里了。」
徐翔理只覺口舌發苦,嘴唇微干,這樣多的突厥人,只怕真的是衝着佔據第五烽而來的。
他接過戍軍手上的千里鏡,瞭望到夜色深處。
他微微蹙眉。
今夜的霧有些大,夜色太深,千里鏡實在難以看清。
他吁了口氣,只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