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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辰松下一口氣,回頭朝姚杳得意洋洋的挑了一下眉。一筆閣 m.yibige.com
姚杳撇嘴,嘁了一聲,看他得意的眉眼,想把剛才那藥粉撒他一臉。
韓長暮看着姚杳和顧辰眉眼交鋒,實在有趣,莞爾道:「顧辰陳珪,此人就交給你審了。」
顧辰和陳珪點頭,韓長暮的確知人善用,審訊這種事,的確是他們兩個人最合適,既然已經撬開了個口子,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十分簡單了。
孟歲隔在外面聽到敲門聲,打開門,韓長暮帶着姚杳和王顯走了出去。
沉重的鐵門再度關上,聲音沉甸甸的砸在那人心上。
那人十**歲的臉龐還很青澀,眼睛裏還沒有什麼風霜之意,這也是韓長暮頭一個選中他的原因,這樣的人,心智最為軟弱,也是最不經嚇的。
走出了地倉,眼前明亮了幾分,戍堡里氣氛緊張而肅穆。
韓長暮慢慢走着,吩咐王顯和孟歲隔登上戍堡,相助徐翔理瞭望警戒。
眼下只有祝榮帶來的近百名戍軍,第五烽原本的戍軍身上的毒雖然解了,但是餘毒未清,並沒有什麼戰力,若突厥人打了來,憑藉突厥鐵甲的兇悍,必是一場慘烈的硬仗。
韓長暮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淡淡開口:「大約一年前,北衙禁軍抓了名宮裏的內侍,罪名是配製禁藥。」他轉頭直直望住姚杳,意味深長的目光在她臉上打轉,想要看出一絲慌亂:「他配的藥會讓人渾身癱軟無力,卻神志清醒,與你今日所用的藥,有異曲同工之妙。」
姚杳茫然抬頭,詫異卻又無辜的神情,像是頭一回聽說這件事:「是嗎,竟有這種事,看來這宮裏也不太平啊。」
韓長暮直直相望,只從姚杳的眉眼間看到了風輕雲淡,沒有驚慌,像極了頭一次聽說這種事。
他眯了眯眼睛,慢悠悠的開口:「原來阿杳你沒有聽到過這件事啊,我還以為你手裏的軟筋散,就是從北衙禁軍里流出來的呢。」
姚杳的杏眸極亮,閃着清明的光,彎唇一笑:「您說那藥啊,是冷臨江給我的啊,他總有稀奇古怪的東西,誰知道他從哪弄得,管用就行。」
韓長暮抿唇,轉身登上了戍堡。
徐翔理站在高高的戍堡上,臉色沉沉如同寒夜,深幽的遠處並沒有動靜。
看到韓長暮上樓,徐翔理低聲道:「韓兄弟怎麼過來了。」他詫異的一愣:「已經問出來了?」
韓長暮點頭,淡淡望向遠處:「問出來了。」
站在旁邊的祝榮愣了一下。
王府里的長史都這麼厲害的嗎?
審個人比睡個姑娘還快。
折騰了這一番,已經子正,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若突厥人真的圖謀第五烽,無疑就快要來了。
韓長暮巡弋了一眼,戍堡上駐守着不過二十幾個戍軍,其他的恐怕都埋伏在各處,伺機而動。
河西一帶比其他地方冷的早,九月即飛雪。
而玉門以外,冬日更是苦寒而漫長,八月飛雪,九月斷糧,十月草枯水竭,吃的喝的用的,就只能靠搶了。
突厥人這樣大張旗鼓的燒殺搶掠,怕是已走到了山窮水盡的邊緣,否則這樣一趟一趟的磨鞋底子,別說鞋底子了,馬掌子也受不了。
不搶是餓死,搶了還有一線生機,置之死地,往往都會拼死博一個後生。
韓長暮的心沉了沉,抿着薄唇,臉色不太好看。
徐翔理走過來,低聲道:「韓兄弟放心,原本是極兇險的,但幸好第四烽的換防戍軍剛走,祝兄弟就把人都叫了回來,他又從第三烽借了些戍軍,這樣拼拼湊湊的,總算湊了近百名戍軍過來,不然僅憑第五烽這三十來人,只怕是凶多吉少的。」
韓長暮原本就在疑惑,祝榮是從哪劃拉來的近百名戍軍,伊吾道十烽戍軍皆有定製,每烽不過三十戍軍,至多五十。
他轉頭望了望祝榮,這倒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沒有軍令,擅自借調其他烽燧的戍軍,不出事則以,一出事便是大罪。
祝榮看到韓長暮的目光,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