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蚊蟲特別多,尤其是柴房。黑暗中,嗡嗡地咬的祝余手腳都是包。
「癢死了,嘶~」祝余伸出手準備拍,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起來。
她試着動了動手腳,沒想到累的滿頭大汗,繩結卻越拉越緊。沒辦法,祝余只好放棄。
皎潔的月光穿透屋頂的縫隙,借着房間裏微弱的光亮,祝余黑亮的眼珠子不停左右打量着。
這地方似乎有點熟悉?
想到今天月月說的話,如果她沒猜錯,這裏應該是村長家的柴房。
村長家後面就是梅溪村唯一的山——鶴立山,柴房就在他家屋後,經常有野雞跑到這裏下蛋。祝余常來這裏,撿了野雞蛋就和孫月月兩個烘來吃了。
「咕咕咕」寂靜的黑暗中,肚子叫的聲音尤其響亮。
祝余看了眼肚子,又想到了孫月月家的紅燒肉,饞的她更餓了。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人聲,接着柴房的門就被打開了。
冤家路窄啊,祝余心想這下慘了。
為首的人一身粗布衣衫,滿頭花白的頭髮,手裏拿着一個鈴鐺,正是隔壁下河村的王神婆。跟着在他身後的是村長和村里人。
看到祝余,王神婆眼神如刀,恨不得將祝余千刀萬剮。就是這個賤人害死了她兒子,可憐她的乖寶,那麼好的一個孩子。
原來去年冬天,王神婆到梅溪村替她的病秧子兒子相看,無意看到孫月月的生辰八字,立刻驚為天人。為了聘孫月月為兒媳婦,給她兒子沖沖喜,裝神弄鬼哄的孫月月她爹一愣一愣的。沒想到好事要成的時候,被祝余當場戳穿。
當時王神婆為了凸顯自己的神威,特地請了不少人,這下被戳穿,不僅她兒子的親事黃了,她也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年春節,王神婆家的病秧子兒子沒熬過來,人走了。王神婆把一切都怪罪到沖喜上,記恨祝余和孫月月,這次總算讓她找到機會報仇了。
發覺孫月月不在,王神婆怒火直冒,「還有一個呢?」
村里人互相看了看,沒人說話。
王神婆凌厲地眼神刺向村長,「你來說!耽擱了山神大人的大事,你們梅溪村能夠承受山神大人的怒火嗎?」
村長臉色一變,不敢絲毫怠慢,「她定過親,雖然被人退婚了,但是已經不潔。實在沒有資格做山神新娘。」
「你說沒資格就沒資格,我看她生辰八字更好。只要還是處子,就符合要求。」王神婆看了唯唯諾諾的村長一眼,呵斥道:「還不快去把那丫頭給我綁過來!」
「可是」村長還想替孫月月開脫,可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
「大壯,還不快去孫家把那丫頭給我帶來!」
祝余着急的不行,立刻阻止,「村長大人,我就算了。我祝家是梅溪村的外來戶,跟梅溪村人不親。可是月月不一樣,你們可都是孫家人。月月好歹叫你一聲叔伯,你忍心把她推進火坑嗎?」
「你胡說什麼?什麼火坑?」村長雙手合十作揖道:「山神大神莫怪!山神大人莫怪!」
「你這丫頭知道什麼,能夠給山神當新娘那是多大的福氣,別人求都還求不來。你算什麼,我們梅溪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野丫頭指手畫腳!大壯,還不去孫屠戶家,把孫月月帶過來。」
「可是村長」名叫大壯的村民欲言又止,孫家丫頭說起來跟他還有親戚關係,況且孫屠戶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小時候他可沒少被他揍過。孫月月這丫頭可是孫屠戶的寶貝,他可不敢去。
大壯不敢去,其他人更不敢去。
王神婆一看,就知道梅溪村的這些村民在想什麼,一群膽小怕事的蠢貨。就這樣,還想獲得山神大人的庇佑。
「看來不拿出點真本事來,你們還以為我王神婆還是以前只會騙人的王神婆嗎?」王神婆泛黃渾濁的眼中冷意一閃,掏出一張黃符一撕,大喊一聲,「喝!」
黃符撕開後,用硃砂寫作的符文化作一道亮光,亮光一閃而過,柴房
第2章 山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