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大祈王朝分崩離析,烽煙四起,平陵城也要下場,爭那個從龍之功,這是很多有識之士在看到平陵城大小動作不斷時湧現的第一個想法。燃字閣 www.ranzige.com
但詭異的是,平陵城在半個月後,停下了之前所有的小動作,又變成之前那副作壁上觀,獨善其身的架勢。
看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所幸天下局勢瞬息萬變,這個棋盤上平陵城實在是無足輕重,人們的目光只略微停留了幾天便不再關注,有更重要的事情分走了他們的心神。
趙元煊從小天之驕子,這段日子絕對是他平生以來過得最憋屈的日子,望着這座小竹樓,趙元煊就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倒屋中擺放整齊的桌椅,茶杯茶壺碎了一地。
「元煊。」是個五十歲老頭子蒼老的聲音,聲音雖然帶着股滄桑味兒,卻中氣十足,再活個十來年不成問題。
趙元煊臉上怒氣未消,走進趙程房間,其實也就一牆之隔,這裏環境雖算不上寒酸,但對比自己以前的家,現在着實是清苦許多。
「爹!那女的到底要幹嘛!這跟燕王使者接洽的日子馬上就到了,我們被困在這裏出不去,到時候可如何是好?」趙元煊急得團團轉,十幾天前,他和他爹莫名其妙被一個女的綁了,丟進這座竹樓里,這裏的環境不錯,非常清幽寧靜,靜得他懷疑方圓十幾里沒一個人,喊破嗓子也沒人應。
怪的就是,明明屋外看着有一條路,可就是走不出去,走來走去又回到了原位,趙元煊以為自己這是遇到了鬼打牆,還是他爹趙程說這是陣法,排兵佈陣的陣,戰場上也經常會用,不過這種將人困在原地的奇門之術倒是聞所未聞。
不過世界之大,總是有奇人異士的,知道這不是神鬼手段後趙元煊更加煩躁,一天比一天急,嘴角都燎了好幾個泡,一碰就疼。
相比於兒子的着急上火,趙程就顯得淡定很多,心裏還隱隱有點慶幸,為官多年,其實他是不太看好燕王的,雖然兵多將廣,手下謀士也很多,但他疑心重,還有點剛愎自用,常常聽不進別人的勸導,底下謀士多,心思重,還分為幾個陣營,現在是佔有絕對優勢,但他覺得如果燕王不整頓賬下風氣,失敗只是遲早的事情。
但兒子年輕氣盛,理所當然的崇拜強者,天下三分,燕王、齊王、柳氏,燕王佔盡優勢,齊王和柳氏不得不避其鋒芒,趙元煊就想帶着平陵城投奔燕王。
他已經老了,趙元煊雖還敬重他,卻不怎麼把他的話真正放在心上,趙程也不知自己還能活多少年頭,趙家又遲早是要交到趙元煊手中,如果沒有現在這一遭,趙家馬上就要上燕王的船了。
正在趙元煊着急上火時,趙程走出房間,看到被兒子踹翻在地的茶水板凳後輕嘆了口氣,還沒蹲下身準備清理,就聽到一陣輕緩穩重的腳步聲。
趙程側過頭,趙元煊也剛好從房間出來,臉上煩躁的表情還沒收,就見一名身穿青綠色衣裳的女子款款走進來,十八九歲的年紀,烏簪綰髮,眉如皎月,步履間如清風朗月,長袖攏風,風姿儀態比之趙元煊見到的世家貴女也不差幾分了,甚至還隱隱站在上風。
但那又怎樣,趙元煊照樣是看她不順眼,冷笑道:「終於是捨得來了。」
沈卜芥雙目含星,微微一笑,看了看一地狼藉,故作驚訝道:「怎麼都碎了?難道是進耗子了不成?」
氣的趙元煊臉色鐵青,寬袖一甩,慍色未消,「姑娘把我和家父困在此地是何意?」
沈卜芥無視滿地狼藉,坐在茶几對面,笑道:「我只是不想平陵城參與戰事。」
趙元煊簡直是氣到不行,冷着臉道:「平陵城的立場何時輪到你置喙了,你算什麼東西?!」
年輕人總是桀驁不馴的,像趙元煊這種順風順水,一路未遇磨難遭風雨的尤甚。
沈卜芥笑道:「趙小將軍不必套我的話,我不是哪方勢力的人,目的嘛,也沒那麼麻煩,平陵城不入局,若是趙小將軍想施展自己的抱負,可以隻身去投燕王殿下。」
她撿起掉落的還未碎的茶杯,摩挲着溫潤的杯身,「只是燕王殿下身邊謀士如雲,武將更是數不勝數,以趙小將軍的名聲和才華,恐怕很難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