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張全有聽着耳邊熟悉的聲音,渾身一震。
他不敢置信的扭過頭。
便看到了杜歸那張蒼白到沒有絲毫血色的臉。
「剩下的都交給我吧」
杜歸推開張全有。
他扭過頭,眼睛已經變得漆黑一片。
那目光,直指天上的紅門。
轟的一聲。
他的目光像是能吞噬一切一樣。
被目光掃過的長安君,人俑,商君,全都顫抖了一剎那。
「你」
「你」
長安君指着杜歸,驚怒交加的說道:「你明明已經死了,你怎麼可能」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此時的杜歸,已經和之前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上半身赤裸,但身上的紋身圖案,卻漆黑深沉,爬滿了整個身軀。
並且,在他的胸口處,還有着一柄青銅戈,將心臟刺穿。
砰
砰
心臟在瘋狂的跳動,但杜歸卻感覺不到絲毫熱血,只感覺到一片冰冷。
仿佛血管里流動的不是溫熱的鮮血。
而是冰涼的水流。
杜歸伸手握住青銅戈,直接硬生生的將其拔了出來。
透過胸口的傷口,能看到那顆跳動的心臟,介乎於真實和虛幻之間,顏色發黑。
所有的索命鬼,其實都是被青銅鼎鎮壓住的那個存在的衍生。
那個存在在古代,甚至超越了春秋戰國,在更古早的時期,便被分成了九份。
九鼎將其鎮壓。
杜歸融合的,便是那個存在的心臟。
胸口的傷在一瞬間癒合。
那顆跳動的詭異心臟,便無法被任何人看到。
杜歸握着青銅戈,眯了眯眼睛,指着長安君、人俑、商君說了一句話。
他說:「在你們看來,我們都是蟲子,因為你們高高在上,因為你們是墓主人,你們出身高貴,你們甚至都沒有索命鬼。」
「但我現在要告訴你們,從這一刻開始,我就是你們的索命鬼。」
話音落地。
杜歸身上的氣息,再也無法遮住。
他的臉色猙獰,暴戾的怒吼道:「你們誰都別想好過!」
死字一落下。
整個漆黑的夜空,全都扭曲了起來。
他就好像是一個巨人。
視線所及,便只能看到他的身影。
或者說。
沒人能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長安君它們色厲內荏。
它們甚至想要撤離,因為杜歸給它們的感覺,極為的恐怖。
不穩定,隨時可能會崩潰。
也隨時處在癲狂的邊緣。
可是,它們已經被杜歸鎖定了。
就像杜歸說的那句話一樣,他就是所有墓主人的索命鬼。
過去沒有,現在有了!
商君怒吼了一聲。
這個和杜歸有化不開仇恨的墓主人,再次操縱着鬼蜮,把那鬼蜮化作了一張大網,覆蓋了整個明州,想要把杜歸重新束縛進去。
杜歸同樣怒吼:「先殺你祭天!」
一聲令下。
杜歸握着青銅戈,對着那天上的鬼蜮,瘋狂的劈了一下。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暫停了一樣。
根本就聽不到任何聲音。
漸漸地
咔嚓
咔嚓
咔嚓!
像是鏡子裂開了一樣。
地面上。
巨大的聲響如同末日到來。
張全有跌坐在地上。
他張了張嘴,臉色漲紅卻又激動,眼睛裏倒影出了一幅及其可怕的景象。
漆黑的天空裂了一條長長的裂縫。
那裂縫在變得越來越大。
像是天都被那個形如鬼物,不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