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這座城市,人口常駐四百多萬,算上打工的工人,差不多能到五百萬的樣子。
這是一座四線城市。
比起凶神級別的紅姐,反而是水鬼的威脅性更可怕。
它要是變成凶神。
安州不知道多少人會死在它手裏,就算民調局全力處理,也會頭疼它遇水而走的特性。
況且……
怨鬼和凶神,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如果把水比作媒介,怨鬼級別的水鬼可以順着水去殺人,沒水的地方它就沒辦法,甚至處理的好,能很容易把它限制住。
可成了凶神以後的水鬼,任何有水的地方,它都可能出現。
要是再跑到湖裏,江里……
那就真的會醞釀出一場貨真價實的災難。
「真是該死!」
張全有一把砸在方向盤上,他整個人都處在憤怒之中,之前的水鬼變不成凶神,可難纏是實打實的,一夜之間,就產生了如此可怕的異變。
這讓他備受焦灼。
「要不是昨天夜裏那場雨,我早把它抓住了。」
張全有一扭頭,沖那戴着鴨舌帽的男人說:「小宋,你立馬通知警方,把這個廢水廠附近的路全都給我封了,禁止普通人出入。」
「另外,把水管也給我切了。」
「好,張隊,我這就去做。」
聞言。
張全有點點頭,這才拿出手機,準備再給民調局的其他人提個醒,可一看手機,卻看到了杜歸的未接來電。
以及那條短訊。
張全有皺眉:「紅姐的屍體?那鬼死之前,是他的租客?」
他想了想,沒給杜歸打電話。
直接編輯了一條短訊發了過去:【杜老闆,紅姐的屍體等我回去再處理,警方不適合去接手,而且那屍體不一定在你家,就算在,放在你家也會很安全。】
發完短訊以後。
張全有再次撥打了其他人的電話。
眼下最着急的,就是解決水鬼和紅姐,其他的事都得往後拖。
……
另一邊。
杜歸的家裏。
他頹廢的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還沒從身價幾十萬的小老闆,變成身價兩千多的窮比打擊中恢復過來。
叮咚……
手機收到了一條短訊。
杜歸看了一眼,就把手機放下。
要是之前,他肯定會很生氣,什麼叫屍體放自己家很安全?
自己怕死了好不好。
可現在……
杜歸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在迴響:「我的錢沒了,我搬不了家了,我杜家祖傳十八代的飯店生意在我手裏要涼了。」
飯店的生意本來就不怎麼好。
兩千塊錢的本金,能撐幾天?
十天?
一個月?
杜歸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他想過報警。
可是報警要去警局立案,他這地方屬於犄角旮旯,連個派出所都沒有,開發區的派出所太遠,經開區的派出所離的更遠。
「我離不開方圓十里啊……」
杜歸語氣幽幽的說了一句。
這句話,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這是他最大的問題,每次想說,都有種不好的預感,想離開方圓十里,又有種本能的驚恐。
進退兩難。
「我……」
杜歸張了張嘴,深吸一口氣,再次說道:「我杜家祖傳的飯店,不能在我手裏斷代,我得賺錢,我得維持這個飯店。」
「等張全有回來,我托他幫我調查一下,看看我的錢是被誰給偷了,說不定還能追回來。」
說着。
杜歸重新振作。
他給自己打氣,幾十萬我都攢下來了,就當重新奮鬥,反正我還有兩千塊錢本金。
然後。
杜歸拿出手機,翻開了通訊錄,手指停在一個聯繫人上,卻沒有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