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寂靜無人的宿舍樓中,雷頓和弗蘭克斯並沒有像酒店員工設想的那樣行苟且之事,相反兩人的談話可謂是劍拔弩張,僵持不下。筆硯閣 www.biyange.net
「你應該做出自己的抉擇,雷頓先生,也許就在我們的談話的這一刻,我們帝國的軍隊正向華沙前進,很快就會把蕾拉打的無家可歸,到時候我們該如何處置您家族的財產呢?這一點上我認為令尊比您現實得多,畢竟現實利益才是商人最應該關心的不是嗎?」
「既然弗蘭克斯小姐把話說的如此明白,我也想問個問題,你們這個帝國到底誰做主呢?」見弗蘭克斯不作回答,雷頓冷笑一聲「難道說,那個傳言不會是真的吧,所謂的摩德瑞不過就是你們一班騎士和教團分子偽造的幌子?」
「你……」雷頓這突然的發問不禁讓弗蘭克斯倒退幾步,因為一定程度來說,雷頓說的是事實,可是這個商人是怎麼知道的?
…
雖然是敵對雙方不少人尊敬的老師,可弗蘭克斯自己的年齡卻不是很大,今年她也不過才三十歲出頭,也是一個充滿夢想和活潑好動的年紀。閒暇時候,她總愛寫一些沒有人看的詩詞。
無韁是她給自己起的筆名,
按照弗蘭克斯自己的說法,沒有韁繩代表着擺脫一切束縛,但也意味着失去了方向。這個詞,也許是對她騎士生活的高度概括。
幾年前,弗蘭克斯還在帝國首都潘德拉的軍官學校認真執教。在那裏,時間過得很快,又很慢。
每個人都在用盡全力讓一天更接近24小時—一分鐘是一個法語單詞,五分鐘是一首古典詩,十分鐘是一道數學題,每一秒都顯得那樣飽滿和充實。但教學樓里處處掛着的畢業倒數板和精確到秒的電子計時器,又讓人覺得時間飛逝。
每天早上六點,弗蘭克斯總會提着從樓下咖啡館那裏買來的牛奶和三明治走進教室。那時候,學生們已經在班上坐得滿滿當當。
等到課代表開始領讀,他才敢走出教室,大口大口地咽下早已變涼的牛奶和三明治,匆匆的一抹嘴,又重新走回班級,這時,學生通常讀完一篇法語文章已經接近三分之一。
有時候,弗蘭克斯也曾經想過要在熙熙攘攘的生活里增添幾分刺激,比如重新投身戰場,好好和帝國的敵人廝殺一場。可最後還是捨不得這些心愛的學生,最終還是一再放棄了這樣的決定。
於是每天在咖啡館裏買來的早餐都絕不重樣,這就成了弗蘭克斯每天周而復始生活的唯一的一點變化。但她很快就悲哀的發現,自己做的一切不過是徒勞,三明治的種類數來數去也只有那麼寥寥幾樣,總有一天會讓她感到厭倦。尤其是自己的侄女夏洛特和自己最喜歡學生瓊羅、周靜怡等人轉為住校生以後,她就更加覺得孤獨。
每天五點半,她坐上學校的班車回家。並不是自己沒有私家車,只是擔心每天熬夜批改作業睡眼朦朧看不清路,這樣坐在班車上還能多睡十多分鐘。
在帝國教育部門2008年發佈的《帝國大學令》中,設立帝國大學為政府管理全國教育的機構並根據《帝國大學令》實行大學區制,全國共劃分為27個大學區,區內設大學一所,中小學若干。每個中小學的周課時規定為三十五節。
但在弗蘭克斯曾經執教的皇家軍官學校,每周學生要在周一到周六上完四十八節課。放學後,除了吃飯和洗漱,還有四個小時的晚自習時間,直到十一點宿舍準時熄燈。這在其他兩所高級學府也不是什麼秘密。延後放學時間、取消雙休、縮短寒暑假,是學校心照不宣的提分技巧。每天能多上一節課,每周就能多上六節課,三年下來就是三萬七千五百分鐘,折合約26天,憑空多出一個月。
當然這麼拼命學習的,毫無例外都是異邦學生,這讓身為純血派的弗蘭克斯總感覺很不舒服,雖然她很喜歡那些努力學習的異邦學生,「也許應該讓布列塔尼亞的歸布列塔尼亞所有,這樣下去帝國就真成為別人的了。」
弗蘭克斯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