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昌宮中折騰了許久,三更半夜又傳來不間斷的慘叫聲,左花辭隱約聽聞,徹夜難眠,坐起身來對藍鳶說道:「你說我這才入宮幾日,怎麼就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藍鳶過來安慰道:「小姐也別太傷懷了,沒聽皇上說嗎?寧娘娘是因為生了大公主以後,身子本不適宜生養,這滑了胎,連皇上心裏都有所準備了,小姐就別太在意了,再說了,皇上已經讓內庭署那邊流水似的送了不少補品,太醫也是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守在榮昌宮中,想必也不會再出什麼事情了,待寧娘娘調養好了,小姐再去瞧她也不遲,如今呢,最重要的是要早些睡,否則明日妃嬪來請安的時候,可就是有兩個黑眼圈了。」
左花辭勉強笑了笑說道:「自古紅顏命多舛吧,明日一早,你去叮囑着榮昌宮的宮女太監,都要盡心盡力照顧主子,更是要把大公主照顧好,千萬不可有任何的失誤,幸好如今開春了,正是養身子的時候。」
「皇上今天晚上回了明玄堂批閱奏摺,說明兒早上陪娘娘來用早膳,咱們還是早點睡吧。」藍鳶勸說道,左花辭也聽話,點了點頭躺下來。
夜,格外靜謐,後宮之中的淡淡血腥瀰漫出了宮外,卻悄然散去。
清晨,寒谷之中,江清洛躺在院中的鞦韆上,搖搖擺擺的十分愜意,瀲灩跑過來,端着一罈子花蜜說道:「小姐你看,這玫瑰花蜜馬上就要釀好了,到時候給小姐泡水喝,或者釀成玫瑰酒也是好的……唉,說起來,這齣宮幾日,唯一懷念宮裏的,就是淺美人宮裏的葡萄酒了。」
「等葡萄熟了,我們也可以自己動手做,這也沒有人攔着,天高地廣的,這才是我們的家。」江清洛抻個懶腰,心情也十分舒暢。
瀲灩卻有些惆悵道:「也不知道溫妤姐姐現在過得怎麼樣,自從她成婚後,好久也沒有回來了。」
江清洛拍了拍瀲灩的小腦袋笑道:「你的溫妤姐姐,人家新婚燕爾的小夫妻,不成日膩在一起,難不成,還要跟你膩在一起不成?他們兩個人感情好是好事,什麼時候,給我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閨女出來才好,時常帶過來,我們還能逗逗她,若是哭了,再給溫妤帶回去就好了。」
「小姐,你這可不厚道,」瀲灩一聽嘿嘿笑了笑,「不過小姐,你這淨操心別人了,還想着抱孩子,你自己的事兒怎麼不操心呀?我可是聽說,那位牧公子近日常在長陵城中走動,幫忙照看他們家的鋪子生意,小姐你要不要也去瞧瞧,買兩個玉墜子回來?」
江清洛聽後心中一動,笑了笑說道:「提起牧無塵,倒是許久沒有見了,也不知道最近歐陽雲殊忙不忙,如果不忙的話,幾個人湊在一起也不算太過刻意……」
想到這兒,江清洛便起身對瀲灩說道:「走,我們出去轉一圈。」
殊寧郡王府中,溫妤聽聞匆匆而來,來門口迎着人道:「小姐,瀲灩,你們怎麼突然就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江清洛剛要說話,便聽瀲灩悄悄說道:「我可是想溫妤姐姐了,小姐只是路過。」
江清洛笑了笑說道:「就你調皮。」
溫妤也笑道:「那我讓管家吩咐廚房做些點心?」
「先不吃了,」江清洛道,「你們家歐陽雲殊呢?」
溫妤道:「他啊,自從太極令之事解決了之後,皇上的意思是暗衛廷也可以歇息一段時間了,他今兒回去取些東西,收拾收拾就回來。」
一個時辰之後,歐陽雲殊從外面回來,瞧見江清洛便問道:「哎?長公主怎麼過來了?」
江清洛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叫長公主,什麼時候能擺脫這個名號?」
歐陽雲殊便笑道:「那江小姐,今日怎麼有如此雅興過來了,在寒谷呆着無聊了?」
江清洛嘆口氣道:「從前三四個人在寒谷,的確熱鬧,如今少了兩個,熱鬧是少了不少,我瞧着你這郡王府也是冷冷清清的,你跟溫妤閒着的時候去我那兒住個十天半個月的,在一起也熱鬧。」
歐陽雲殊便點頭說道:「這倒是,如今這府里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確是比較清閒的,對了,我突然想起來牧公子說,他近幾日想要約我喝酒的,要不就一會兒出去,我們去酒樓聚一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