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了這夢境的闖入者們,下令讓無辜的居民也加入這場恐怖的處刑。毫無疑問地,每一個進入了這無比真實的虛幻夢境的居民同時感受到了瘟疫,以及瀕死卻不能死去的極致痛苦。
清醒在絕望已經來臨之時突然降臨,蒂里斯城和周圍的民眾在漆黑無光的黑夜醒來。
在難以置信地確認了自己仍然存活之後,驚恐的民眾七嘴八舌地交流,很快就把意見統一為對「瘟疫」的恐懼,以及已經為他們帶來了「瘟疫」災難的難民,儘管這些難民曾是塞格德的貴族或他們曾熟知的官員及商人,的強烈憤怒與敵意。
這其中最溫和的意見是讓塞格德和他的瘟神們滾他媽的,然後驅逐所有難民,有民眾提議把這些北方來的混蛋全部燒死,這樣他們就不會把天殺的什麼瘟疫帶到這裏來。但畢竟民眾們只是被恐懼和憤怒驅使,太多分歧矛盾無法彌合。有人提議找屈達爾將軍裁決,又有人說這樣的事情不應該被拿出來擺在尊貴的大人的桌子上,去找「公正者」們調停諮詢就足夠了。
——人們提到的「公正者」是居住在多瑙河沿岸山谷里的一群封閉而淳樸的居民,他們自稱是失去故鄉的流浪者,樂於幫助周圍居民調停各種分歧,並以令人信服的公正和權威而著稱。他們只保持最基本的生存需求,索要一些乾麵包。鄉間的長老們讚嘆地將這些人稱為司掌善良人性的自我之神的眷族。
人們嘈雜的議論和爭執聲中,夜漸漸結束,一抹抹光亮刺破了夜幕,讓原本處在角落裏的人影顯露了出來。那人影穿着陳舊而不甚貼身的粗布衣服,身材中等不甚起眼,沉默地注視着附近因夢境而陷入混亂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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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而涼爽的房間裏,巨大的岩石柱樑恰到好處地分割着挑高的房頂和空間,讓這裏的溫度不像外面的河邊谷地一樣尚沒有褪去暑熱,顯得很宜居。
照羅馬人裝潢此類房屋的習慣,這寬敞房間的中央照例存在着一個不算大的浴池,與城堡其他地方的同類不同,它並沒有過於奢華的綠松石或琉璃馬賽克磚鑲嵌,也沒有這裏最常見的一等或二等傭人侍候,只有一張藤條編織的躺椅放在水池邊,一個沒有蓄鬍須的、面容英俊的青年裹着一條浴袍,正安靜躺在上面,在尚未甦醒的朦朧黑夜裏沉睡着,沒有察覺走進房間裏來的高挑女子。
當然,在女子進入房間向他走來以後,青年也已經醒來,但似乎與那女子無關,只是單純的夢境破碎,自我甦醒。
「你總算是醒了,剛剛我跟貝里烏斯打賭,說你大概是直接睡死過去了,或者是喝了太多那該死的河水,被溺死在最初者(2)的精華里了。「女人聲音輕快隨意,完全沒有在意剛剛醒來的青年的地位身份。
」你和那該被驢和努比亞人一起干屁股的貝里烏斯一樣,在泰西封,在君士坦丁堡任何一個皇帝面前,都會被直接賜死。「」顯然你不是那樣的皇帝,甚至連某些宦官的權勢都比不上。哈哈,你現在的表情就是我最喜歡你的一點。說說吧,你看到了什麼?「女人毫不畏懼,盯着青年冷漠的表情。
神情平靜的青年微微頷首,並未起身,仍舊靠着躺椅,「有時候我甚至分不清究竟這裏跟那邊哪裏才是真實。那座城市是那裏的核心,雖然那裏是眾神的居所,但即使是反面時期的神靈,也需要祂們眷族的供養和定位,這也是我們的機會和冒險窺測神意的可能性之所在。」
他沒有等待回答,接着自顧自說:「密斯卡是如同歐洲一樣廣闊的土地,陰霾迷霧之中包裹着它的核心,也就是『煉獄』,它是『樂園』的反面,是『牢籠』眷顧之地,有阿卡姆河的支流流經,我這次的探索就發生在阿卡姆河裏。」
馬斯切拉諾和女子都沒有提及的是二人,以及門口的貝烏里斯都了解的情況。共和匈人執政官得到了據說是猶太利未人遺民製作的銀瓶,並成功竊取了羅馬宦官克利薩菲斯手中銀瓶里液體的一部分,藉此這位執政官才能夠借用那眾神之地的力量,進入那虛幻與真實交織的夢境,獲得某些啟示。
銀瓶之中盛裝的,據傳是那眾神之地的河流,阿卡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