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一進門,便看到小姑娘鄉秀正在家裏餵雞。「里正大伯你是來找我娘的嗎?她去河邊洗衣服,就快回來了!你快坐,我去給你倒水!」
鄉秀是一個很淳樸的鄉下小姑娘。穿了一件粉色碎花的褂子,一條深藍色的褲子。身上的衣服半新不舊,洗的很乾淨。小臉兒粉撲撲的,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就好像會說話一樣。鄉秀長得很漂亮,長相上仿了田寡婦,頭髮又黑又亮。長大了那絕對是村花的料。
里正剛坐下,田寡婦便提着一籃子洗好的衣服回來了。「喲!我說里正,您老怎麼又來了?人都說劉備三顧茅廬請臥龍。您來我家可不止三回了吧!」田寡婦一邊晾衣服,一邊說道。手裏還故意的把衣服上的水,抖了一下。弄得里正趕緊站了起來,躲了又躲。不然,還真讓田寡婦甩一身的水。
「大妹子,我的來意你也知道,你看最近就剩下你和藍二奶奶家的地,沒轉讓了。條件隨你提,你到底怎樣才肯讓出那半畝地。這修路也是好事,大家以後出門去鎮上多方便呀?」里正陪着笑臉說道,真沒想到這田寡婦長的人五人六的,怎麼是個槓頭呀!真是個難纏的女人。
田寡婦呵呵一笑「我說里正,你心裏怕是恨不得,掐死我吧!你看看你臉上的笑,笑的好假。告訴你我那半畝地,我們娘倆還指着它種菜呢!地賣了我們孤兒寡母的吃啥,以後吃菜,你給送呀?真是的,就沒見過你這麼上趕着,舔藍老二家腳後根的人?」
里正被田寡婦的話,氣得老臉通紅。要不是看田寡婦是個女人,早就耳瓜子扇上去了。這死女人的嘴可真夠臭的。
「田寡婦,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讓出那半畝菜地。劃出道來,我知道你看不上藍衣娘。但這是村子裏的事情,又不是藍衣家的私事。何況人家藍衣也是為了村子裏村民好。這要是建成了廠子,咱們家家戶戶都可以去上工。守家在地兒的,即掙了錢,又不耽誤種地,以後慶過好日子裏!
人家小王莊的里正聽說後,都往藍衣家跑了好幾趟了。要不,這樣,我把我那塊離水比較近的八分地,換你那半畝地怎麼樣。我那八分地也可以種菜,澆水也方便。」里正使勁把心裏火氣,壓了又壓,這才說道。心想:媽的,要不是為了村裏的人都富裕起來。老子才不受這窮娘們的鳥氣呢!
「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就發火了。好,我也不給你繞彎子了,你讓藍衣那個後娘王氏來跟我談。再不,讓藍衣來也行。憑什麼我託了張媒婆去她家說親,她一口就給回絕了。讓王氏來給我賠禮道歉!
一個給人家當後娘的,有什麼可牛氣的。再跟人家親,也不是她王氏肚子裏爬出來的。拽什麼拽?或者就把兩個孩子的親事給定了。明天上午定親,下午我立馬兒讓出那半畝地。」田寡婦這才把心裏怨氣給說了出來。
里正這才明白癥結所在,原來還有這麼一出。得,今天也沒白來,終於知道什麼原因了。要自己說這鄉秀丫頭長的也不錯,眼看着是該定親了。要是說給藍衣的大哥趙峰,也勉強說的過去。
「你早說嘛,好,我這就去藍衣家傳話去。你也是的,這成不了親家,也不能成仇人不是?我還以為什麼事呢?」里正心裏可沒把這兒當一回事。不就是兩個孩子定個親嘛。里正高高興興的離開了田寡婦家。
里正風風火火一路哼着小曲,直奔藍衣家。一進門正看到藍衣娘王氏,一個人在院子裏,給蔬菜澆水。
「藍衣娘,藍衣他們兄妹怎麼沒在家嗎?」里正進來就問道。
王氏一看里正來了,趕緊洗了一把手,解下身上的圍裙。這才說道「里正來了,孩子們到上山去了。我在家裏閒着也沒事,這不給黃瓜澆澆水。里正一會兒走的時候帶點回去吧!晚上拍個黃瓜,就是一道涼菜。」
「那感情好!藍衣娘,我剛從田寡婦家過來。你也知道這路都修上了,可中間路過田寡婦的地,她死活不肯轉讓。我都跑了好幾趟了,鞋都快磨破了。這不,今天終於吐口了。
我就說嘛,原來人家田寡婦氣你,回絕了張媒婆的提親。說是只要你肯應下兩個孩子的親事,啥都好說。要我說,你家趙峰今年也十二了,鄉秀那丫頭也不錯。你幹嘛不同意呢?」里正上來就直奔主題。
「里正,我們家的孩子不想那麼早定親。我想等孩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