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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筆神閣 m.bishenge。com
漢金閣燈火通明。
林衍穿過幽靜的長廊,竹林間颯颯作響。
在皎潔的月光下,東海青龍從湖中動了動身子,蝙蝠般的寬大翅膀一展,發出低低的龍吟,它龐大的身體飛上漢金閣的屋脊,在上面棲息着。
碧綠的鱗甲映射着幽青的光澤。
仿佛置身於一個神話的時代。
林衍走進漢金閣,發現賈誼他們竟然在這裏聚餐,依舊是四位議員和戴淳,林衍已經和他們很熟,沒必要再像以前那樣客套生疏,直接走到一個空位坐了上去。
「朱喜,去給林衍添份碗筷。」
賈誼對朱喜道。
朱喜點頭道:「好,我去拿。」
他去拿了副碗筷遞給林衍,然後笑着道:「這一頓就算你在家已經吃過了也不要錯過,這可是你戴首長親自下的廚。」
林衍有些驚訝,還有這麼回事?
戴淳親自下廚?
他饒有興趣道:「那我可得品鑑一下首長的手藝,不過我事先說好,我這個人剛正不阿,從來不阿諛奉承,不好吃我可是會坦言直說的。」
戴淳笑罵道:「吃你的吧,你小子吃個飯都能立高調。」
林衍嘿嘿一笑,然後夾了一片回鍋肉,放入口中。
嗯?
有點東西啊!
賈誼哈哈一笑,問道:「林衍,戴師傅的手藝怎麼樣?」
林衍放下筷子,道:「今日才知道,戴首長不僅能文能武,還藏着這麼壓箱底的絕技,實在是真人不露相。」
「就這手藝,說是御廚都是綽綽有餘啊,給我吃都算整浪費了。」
他從來都是剛正不阿,自然得說實話。
賈誼感慨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戴淳他以前剛進部隊時是炊事班出身,一轉眼這麼多年,現在都成了軍區首長了。」
戴淳反駁道:「鄧哥在那時候不也就是軍校教書的嗎,現在還是行星級了呢。」
鄧鈞往日不苟言笑,今天卻抿了口酒,神秘兮兮道:「有件事我從來沒告訴過你們,今天講給你們聽聽。」
戴淳一聽,立馬急了,站起來道:「鄧鈞!你別喝點酒什麼都往外說!」
剛才才叫鄧哥呢。
馬上就翻臉了。
拓跋吉馬上把他拽着坐下來,好奇問道:「什麼事,說給我們聽聽。」
鄧鈞笑道:「那時候戴淳在炊事班裏,大家都叫他『憨墩』,那時候不像現在這樣,還挺胖的,就是因為飯量大才進的炊事班,不過沒想到修煉天賦還不錯,我才把他從裏面調了出來。」
戴淳急得臉都紅了。
「下次喝酒再也不叫你了,怎麼什麼都能往外說呢?」
滿堂鬨笑。
賈誼特意對林衍解釋了一下,因為戴淳的夫人在家管得比較嚴,他年紀也大了,所以不允許他喝酒,有時候偷喝一點也感覺沒滋沒味的,只好偶爾約着在漢金閣聚會,他親自下廚。
他們喝着酒聊着天,品嘗着過去的滋味。
那些過去的年月在他們的口中仿佛還在昨天。
笑着,也哭着。
他們年紀都不小,都是親身經歷那個絕望和痛苦的年代,從那些血與火中延續下華夏的火種。
說到傷心處。
拓跋吉老淚縱橫:「那時候,南彪就跟我說啊,不能撤,撤了沿岸幾十萬百姓怎麼辦?」
他頭髮花白,在場的人里算他年紀最大,下巴都在輕顫,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打不了啊,真的打不了。」
「就那一頭怪獸,我們損失了七百五十三名戰士,最後才由南彪把它的頭給砍下來。」
「可是那時候他都快不成人形了,強行撐着那最後一口氣,走了之後他的老婆孩子說要看他的遺體,我都沒敢讓她們看,只能說夏天屍體不好處理只能就地火化。」
拓跋吉垂下頭,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他永遠忘不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