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弄死西涼王,可師兄你就是不同意,如今可好,咱們就等着被圍山吧。」
釋懷沒有動怒,淡淡說道:「殺了西涼王,你去當涼州的王麼?我們釋空門為了什麼你不明白麼?」
空聞一頭霧水,他真的以為釋法師叔與空見師弟是去保護西涼王了。
所以他一直也未想明白為何霍棄疾會出手傷了釋空門的人。
釋遠冷哼了一聲說道:「弘揚佛法,若無王權支持,何其難?你看釋弘師兄在吐蕃建立的禪宗,還不是得到了他吐蕃王的支持麼,現在吐蕃誦經之人只怕比咱們西涼還多了吧。」
釋懷頌了一聲佛號,「釋弘師弟做得不錯,師弟,這西涼王可以要挾,卻不可殺,不然我們釋空門可真的無法在中原立足了,只怕還會殃及洛陽城的白馬寺,別忘了,我們是要弘揚佛法,而不是為了爭霸天下。」
「阿彌陀佛,釋懷,你能說出此話,我就放心了。」
一老僧推門而入,正是釋懷的師父,慧遠大師。
「見過師父!」
「見過師伯!」
「見過師伯祖!」
禪房內三人向老僧行禮。
慧遠大師微微頷首,走入禪房之後找了個蒲團坐下。
其他三人也坐了下去。
慧遠大師望向釋遠說道:「釋遠,我佛所創武技是為佛怒,可佛為何而怒?是為了弘揚佛法麼?」
釋遠單掌豎於胸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師伯教訓的是!」
一旁釋懷問道:「驚擾了師父清修,是我之過。」
慧遠大師說道:「佛法在心,何處不是修行?釋法歸來動靜這麼大,我這當師伯的,又如何坐得住?適才我給他把了把脈,傷得不輕,不過有了那顆大還丹,半個月之內,好好調理,應該可以恢復七八成。」
釋懷道:「師父,如今咱們釋空門可有些被動了。」
慧遠輕搖頭道:「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我看此事未必是壞事。」
「師父,此話怎講?」
「若西涼王真的想對我們釋空門如何,只怕釋法與空見未歸來就已經派出重兵圍山了。」
一旁釋遠問道:「師伯,您的意思是,西涼王就此咽下這口氣了?」
慧遠看向釋遠道:「民間有言,人爭一口氣,佛搶一炷香,我佛自然不會去爭搶這一炷香,那爭搶之人,卻是我們這些佛祖身邊之人,勸他人誦經,我們要先成佛才是,貪嗔痴妄,又有幾人真的做到全忘了呢?」
三位高僧不語。
慧遠繼續說道:「那霍居士前次登山,我曾與他打過兩次照面,我觀此人,光明磊落,明理是非,只怕我們釋空門與西涼王的因果,還是要靠他來解。」
慧遠起身,對着釋懷說道:「世間萬事,脫離不了因果二字,而我佛,最擅說因果,釋懷,該是如何,便是如何!」
三人起身,釋懷說道:「弟子明白。」
慧遠走出了禪房,釋遠與空聞也與方丈告辭離去。
路上,釋遠對空聞說道:「空聞,記住了,若釋空門有難,我們的弟子可不能失了武膽,為師丟不起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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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龍山上,袁去在撕心裂肺地叫。
已經好些的袁來護在兄弟身旁,皺着眉問道:「古先生,一定要這麼做麼?老二要疼死了。」
古先生是他們請來的大夫,雖然請人的手段不怎麼光彩,可的的確確是請來的。
古先生說道:「龍頭,老朽盡力了,這位龍頭的左眼已廢,若不摘除,便會腐爛,到時只怕會更加兇險,方才我用熱刀烙其傷口也是為了止血,不然一會兒摘除眼球的時候,會流血不止。」
已經快昏死過去的袁去咬牙說道:「摘,老子就是剩了一隻眼也要報這一眼之仇。」
慘叫聲不絕於耳,袁來已經看不下去了,走出了房間,在外候着。
一個時辰之後,古先生走了出來,對着袁來說道:「龍頭,傷口還是要及時換藥,我上山來得匆忙,藥還是需要去鋪子裏抓,待會兒您派個人與我一同下山,一日一換即可,另外,那位幫龍頭包紮傷口之人的手法不錯,由他來給龍頭換藥即可。」
袁來說道:「謝過先生了。」
說完招呼一個人過來,對其說道:「護送古先生下山,順便把龍頭的藥抓回來。」
古先生心中發恨,自己辛苦白跑一趟不說,還搭了不少藥進去,不過能親手摘了這賊人的一隻眼,自己這趟也值了,只不過下山之後得搬家了。
他可沒給人摘過眼珠子,只摘過牲口的。
古先生下山之後,袁來喊道:「來人,把李三兒給我請過來!」
李三兒過來之時,腿有些軟,他沒想到兩位龍頭敗得這麼慘。
袁來本想殺了李三兒解恨,不過若是他這般做了,只怕會寒了眾兄弟的心,看着李三兒,他說道:「李三兒兄弟,這事兒不怪你,咱們做山賊的,都是過了今日沒了明日的,我真不怪你。」
李三兒啪的跪在地上,哭喪着臉說道:「龍頭饒命啊,是我瞎了眼,沒看出來那少年這麼有本事。」
一聽說「瞎了眼」這三個字,袁來再也忍不住,一腳給李三兒踹了個跟頭說道:「你他娘的說誰瞎呢?告訴你,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再辦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三兒背着包裹,回頭看向山寨的大門,心中發恨,老子真他娘的不想再回來了,只是他不敢。
他不想自己的村子被龍頭帶人給血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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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空山下,
霍棄疾下了馬,又抱下了還在馬上的邢雲旗。
上官子明與公孫日月也下了馬,看向霍棄疾。
上官子陌留在了石昆城,被上官子明派人保護起來。
一頓大酒過後,上官子明與公孫日月對霍棄疾由質疑變成了佩服。
喝得興起,霍棄疾還吟詩練劍。
二人趴在桌上,見其恍若神人。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都是縱馬馳疆好兒郎,焉能不熱血飛揚。
上官子明心甘情願點上一千人馬,聽從霍棄疾調遣,而公孫日月的眼神則有些暗淡。
越是佩服,越覺得自己離愛情越來越遠。
山腳下,慧遠大師持掃帚而立,望向眾人。
霍棄疾上前,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