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乖乖趴回去的那條大黑狗,花慕靈湊過來在我耳邊輕聲地說道:「胡天,這條狗不太對勁。」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嗯看出來了!這條狗的眼睛是紅的,多半兒是吃生肉長大的。」
看到這兒,我估計各位看官就會問了,「什麼是生肉?」
生肉,是我們下八門道兒上的一句黑話,說白了就是死人身上的肉。至於您問我為什麼會這麼叫,說實話這我就不知道了,很多詞兒和話都是老一輩人口口相傳下來的,百十來年都一直這麼叫,我們也就跟着這麼叫下來了。
通常情況下,現代社會裏的狗,能夠吃到生肉的機會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這當然跟現今社會的殯葬習俗有着很大關係,其次,現在的狗就算是在餓也不會像舊社會的野狗一樣,去拋老墳崗子的屍體來吃。
而通常吃了生肉的狗要遠遠兇猛於其他的狗,更何況我覺得眼前這條名叫二黑子的狗不太像是只吃過生肉而已,它更像是吃着生肉長大的。
話說回走在我前面不遠處的那個老頭,你別看這老頭年紀快將近九十來歲,可他不僅身手敏捷,更是眼不花耳不聾。
我跟花慕靈說話的聲音不算大,可走在前面的老頭卻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我這邊話音剛落,那老頭便開口說道:「你這個小崽子可看歲數不大,但見識還是可以但這二黑子確實是我在亂
墳崗子裏面撿回來的。」
說話之間,老頭子已然緩步走到了正屋的門前。
這屋的門沒鎖,被他輕輕一下就推開了。
推開了門之後,老頭子抬眼看了看我,隨後又看了看我肩膀上插着的那根樹杈,淡淡的說道:「進來吧!我先給你把肩膀頭子上的那玩意取下來」
我聞言猛然就是一驚,心裏暗罵道:「這老頭難道是瘋了嗎?他打算在這地方給我把肩膀上的樹杈子取下來?這衛生條件能做個緊急處理就算是不錯了」
可我心裏雖然是這麼想,但嘴上卻並沒有這麼說。
我看着眼前的這個老頭,嘴角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然後故作淡定地說道:「我說老爺子,我這個咱簡單的處理一下就行了。主要是我朋友這個您剛才不是說他中了蠱毒嗎?」
老頭靜靜的聽我說完了這番話,作為老江湖,這麼多年的飯可不是白吃的,他自然聽出了我話里話外對他的不信任。
可這老頭一不怒二不氣,他只是看着我冷冷的說道:「小子,我沒問你的意見。」
話還沒說完,他猛然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我受傷的肩膀,花慕靈見狀連忙想上前阻止,「前輩,您這是」
而花慕靈這邊話還沒有說完,我就覺得那老頭掐在我肩膀上的那隻大手,五根手指就好似我根鋼釘一樣死死的扎進了肉里,疼得我一瞬間眼淚好懸沒下來。
….
「老傢伙就知道你有問
題!」可誰成想,我這邊剛一張嘴,那老頭卻突然手一揚,我就覺得一個什麼東西被塞進了嘴裏。
那東西入口之後,我頓覺得又苦又澀,隱隱的還帶着一股子難以下咽的腥臭味兒,好像一整隻倆月沒洗還天天穿的臭襪子被塞進了嘴裏。
這股味兒誰受得了?
我一瞬間就覺得自己的胃猛然收緊,隨後,一大股酸水就翻了上來。
可我這邊剛要吐,那頭一隻大手猛地就捂在了我的嘴上,緊跟着,那老頭另一隻手伸出兩根手指在我的咽喉上猛的向下一划,說也奇怪,我一時間頸部受控制的猛咽了口唾沫。
可這一眼唾沫不要緊,嘴裏那有腥又臭的東西也跟着一點不剩的咽了下去
。
見我咽了下去,那老頭這才緩緩鬆開了捂住我嘴的手。
老頭這邊手一鬆開,我那頭連忙彎下腰去乾嘔了起來,可動作一大,立馬就碰到了肩膀上的傷口,疼得「哇啦」一聲大叫了起來。
連叫了好幾聲之後,我轉頭看着那老頭罵道:「老東西,你他娘的給我吃了什麼?」
老頭見我罵他也不怒,只是冷冷地說道:「這麼好的東西要是吐出來,那真就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