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老頭這麼說,忙朝他拱了拱手,笑着說道:「如果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太感謝大哥您了!」
老頭抽了一口煙,然後用下巴指了指車後面的斗兒,說道:「你們三個上車吧!不過,你們注意點,別把我剛挖出來的野山貨給踩了。」
我笑着說道:「這個您就放心吧!」
說完話,我、熊明和花慕靈三個人便翻身上了那輛破的都不能再破的三蹦子。
這車的斗並不大,我們三個人坐在裏面擠擠***的,那感覺就好像是三個大人坐了幼兒園小孩兒的凳子一般,再加上這破車稍微顛簸一點兒就嘩愣愣直響,這就整的我們三個人那是幾乎一動不敢動,生怕動作大一點兒這車在壞半道,這老頭再讓咱們賠。
不過,好在這一路雖然顛的我屁股疼,但有驚無險的到了地方。
這村子不大,從南頭到北頭算起來的話,滿打滿算有着八九十戶人家,住的是那種典型的陝北高原窯洞子,離遠一看,黃土高坡上一層層一排排的土建房屋。
其實這種陝北高原的農村我小的時候曾經來過幾次。
那時候還是跟着我們家老爺子下地收貨,我那時候不大,只是好奇這邊的風土人情,所以總吵着要跟來。
起先的幾次,我們家老爺子還總是不帶我,可架不住我軟磨硬泡,慢慢的後面幾回,他和許二叔就帶我來過這邊幾回。
說實話,在我的印象裏頭,這邊的人大多都很熱情。
無論是認識,還是不認識,每遇到一個人你都會在他們的臉上看到淳樸的笑容,這裏雖然不富裕,但卻會給你帶來極高的情緒價值。
可今兒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自打我們幾個人跟車進了村子以後,這裏面的所有人都帶着一種極為異樣的眼光瞅着我們三個人。
那感覺就好像是在非洲草原上,三頭獅子一不小心的闖進了鬣狗的領地一般,無論是八十來歲的老太太,還是七八歲的孩子,那看我們三個人的眼神好像要生吞活剝了我們。
更詭異的是,這整個村子裏的人,無論是男女老少,無論是年紀大的,還是年紀小的,看上去都是眼窩深陷,濃重的黑眼圈下面配着一張慘白慘白的臉。
那臉色一張張看起來都不能用營養不良來形容,就跟喝多了水銀一般,殘灰色裏頭還隱隱透着一丟丟的藍,陽光一照,就跟剛從風頭裏爬出來的粽子一樣。
好在現在是白天,這要但凡入了夜,冷不丁看見這麼一群人,就算是我這種見過一點世面的主兒,多半兒也得嚇出個好歹的!
這幫村名一個個也不說話,就只是站在自己家屋檐的陰影下面,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我們三個人從村子裏正中心的大道走過去。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村子裏除了那三蹦子「突突突」的發動機聲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一丁點的聲響了。
…。。
我眼見如此,心頭不由的緊緊皺了一下,暗想道:「這地方不太對勁兒,這些人好像每一個人都見不得陽光?」
我這邊正自個琢磨着,花慕靈這時候用胳膊肘輕輕懟了我一下。
我轉頭看向花慕靈,發現她被這些詭異的村民看的有些不自在。
於是,我開口問道:「小花,怎麼了?」
花慕靈深吸了口氣,隨後又咽了一口唾沫,心情緩和了一下後,然後才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說道:「胡天,你覺不覺得這些人看咱們的目光不太對?」
我也小聲回應道:「我說小花,我看着像個瞎子嗎?這幫傢伙都這麼明顯了,我要在看不出來他們對咱們充滿了敵意,那我不是眼睛有問題,就是腦子有問題。」
花
慕靈小聲說道:「可我們明明是第一次來這裏,他們為什麼會這麼排外?」
我聞言微微的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或許不是排外的事」
花慕靈一愣,忙低聲問道:「如果不是排外的話,那還有什麼別的可能嗎?」
我這邊剛要張嘴說話,騎三蹦子的老頭這時候突然猛踩了一腳剎車,那輛破車「咯吱」一下停在了一個相對較大的土院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