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當晚十一點四十五分,唐蒔躺在酒店客房的床上,挺沒意思的撥弄着手機。陸衡之一直沒給他回電話。
唐蒔想了想適才他打電話給陸衡之時,陸衡之助理說他大概半個小時就能下工。又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猶豫片刻,手指在撥通鍵上滑來滑去,還沒想好要不要再撥個電話過去,就聽見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電顯示上面寫着陸衡之的名字。
唐蒔微微勾了勾嘴角,接通電話,笑眯眯說道:「才下工啊?」
電話那頭陸衡之陰沉着嗓音說道:「唐蒔,我這邊有點事,我要解決一下,今晚可能不給你電話了。你先睡覺吧。好好休息,明天還要拍戲呢。」
從電話那頭,隱隱約約能聽到有女生哭泣的聲音,還有別人七吵八嚷的吵雜聲。唐蒔心下一沉,坐起身來,直接問道:「怎麼回事兒?」
「……沒什麼大事兒——」
「你要不說實話我今晚上都睡不着覺。還不如痛痛快快說了,真要麻煩,兩個人想辦法總比你一個人扛着強。」唐蒔皺了皺眉,徑自起身到廚房泡了杯咖啡坐在書桌前面,下意識打開電腦——
這是他上輩子寫小說的時候留下的習慣,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要泡杯咖啡,打開電腦,看着空白文檔,漸漸的心緒就能平靜下來,想事情也會愈發清晰。
陸衡之聽着電話那頭,唐蒔平靜淡定的聲音,因為心煩意亂而愈加浮躁的內心慢慢平靜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拿着電話躲到走廊外頭,慢慢說道:「今天晚上我下工回來,發現酒店客房裏面躺着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孩子。是我們劇組的一個女演員,飾演陳阿嬌的。前兩天剛剛進組,總愛對着我黏黏糊糊的。她說她喜歡我,想為我獻身,我讓她滾,她就開始哭。我打電話給小趙(陸衡之的助理趙東葉),讓他過來處理這件事。結果這女孩兒又哭哭啼啼的說我要強、暴她,現在導演也被驚動了,都堆在我房間裏,鬧鬧哄哄的,煩死人了。」
唐蒔聽着陸衡之這一番話,心中一動,沉吟片刻,開口問道:「那個女孩兒是不是鴻天國際的藝人?」
陸衡之聞言一愣,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可是連她的名字都沒說。」
唐蒔微微一笑,越發肯定了這件事情的背後一定有人指使。當下把自己這邊剛剛發生的事情跟陸衡之一說,然後囑咐道:「我總覺得我們兩個的遭遇不會是簡單的巧合。大概這其中還是少不了於威的手筆。我建議你先找酒店方面要一下今晚的錄像,至少能證明你們兩個並不是一起進的房間——這也就說明了今天的事兒絕對不是你有意強、暴她,充其量也就是周瑜打黃蓋,你們兩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怎麼說話的,什麼叫願打願挨啊?就我這眼光,看得上她那種庸脂俗粉嗎?」順着唐蒔的話漸漸捋清了思緒,陸衡之心下鎮定之餘,也有心思開玩笑了。「……古人有詩云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我陸衡之這一輩子只要一個唐蒔就足夠了,其餘的野花野草根本就入不了我的眼……」
「你這會兒倒是嘴巴抹了蜜的能說。怎麼前幾天跟我表白的時候,就只一句話乾巴巴的,看來這兩天有拿別人練嘴啊。」唐蒔也笑眯眯的跟着打趣。在他看來,那個女孩兒的污衊對陸衡之而言,壓根兒就不算什麼事兒。不說陸衡之本就是清白的,就算陸衡之真有那個潛規則的心,這娛樂圈內這樣的事情早已是屢見不鮮,習以為常。
正如唐蒔之前所說的,只要拿到酒店走廊的監控錄像,這件事兒就算按最壞的結果來看,也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事情就算鬧大了,吃虧的也不會是陸衡之。要知道陸衡之可不僅僅是一位紅得發紫的演員,他同時還是陸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那女孩兒不知道得了誰的幾句空口白牙的承諾,就敢什麼都不打聽,就這麼頭腦一熱虎超超的直奔陸衡之來,唐蒔只能滿心敬仰的說一句「佩服」,這才叫虎口拔牙,作死都能作出花兒來。
「哪兒能啊,你以為我像你那麼花心,到哪兒都能碰上爛桃花。我陸衡之從頭到尾就是個赤膽忠心,口藏錦繡的好人。前幾天那事兒不過是臨場緊張,一時意外。這兩天適應過來了,立刻就好了。」心下大定的陸衡之跟着唐蒔開了幾句玩笑,就道:「我先把這件事情解決了。等會兒再給你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