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侯三的號子在靠裏面一間,更加潮濕陰森,點着一盞油燈,搖搖晃晃,影影幢幢,大白天的居然覺得後背冒寒氣。筆硯閣 www.biyange.net
看到一行人走來的動靜,侯三衝到柵門,故作輕鬆地叫道:「老晁,咱們可是老交情了。都在街面上混飯吃,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當真呢?我才犯夜禁,多大的事,能治我什麼罪!」
「我跟你說,岑國璋那個四老爺,當不久的,何必抱他的大腿。白秀才,今年院試下場,上下都打點好了,妥妥的舉人,到時跟知縣平起平坐,我給你引薦下...」
人走近了,多了幾盞氣死燈,還依次點亮了周圍的幾盞油燈,陰暗的監獄深處終於亮堂起來。
侯三也能清楚地看到一臉陰沉的晁獄頭,他嘿嘿一笑,「老晁,你這臉上都能擰出水來,怎麼回事?你婆娘昨晚不讓你近身?沒事,放我出去,請你去觀月閣,找兩個粉頭,比家裏的臭婆娘更舒坦。」
晁獄頭和身後的人,都冷冷地看着侯三,就像看傻子一樣。
岑國璋從人群里走出來,笑態可掬地對侯三說道:「侯三,侯里正!」
侯三嚇得往後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你,你,你怎麼在這裏?」
「縣牢也是四老爺的治下,他怎麼不能在這?」晁獄頭搶着答道,還搬來一張椅子,放在岑國璋的屁股後面,還恭敬又細心地用袖子把椅面上搽拭幾下。
「四老爺,你請坐!」
「有心了,老晁!」岑國璋坐下後,盯着侯三,「侯三,韓尚書府的案子,我已經破了。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侯三的臉色變得慘白。案子破了,岑國璋典史位置就坐穩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四老爺饒命!典史大人饒命!」侯三咕咚一聲爬起來,連滾帶爬地撲到前面,隔着柵門,連連磕頭。
「饒命?侯三,你才犯夜禁,多大的事?怎麼會要了你的性命?」岑國璋平靜地答道。
侯三無言以答,只是唯唯諾諾叫饒命。
「哦,擔心我栽贓陷害,胡亂給你扣罪名?說實話,我還真動過這個心思。有人在韓府大門旁院牆上寫了幾個大字,提供了重要線索。我還想着,把這份功勞讓給你侯三。」
聽到這話,侯三不明就裏,抬起頭看着岑國璋,滿臉疑惑。典史老爺怎麼還把功勞讓給我呢?哪裏不對!
「到時候縣衙查出那六個大字是侯三你寫的,通報給韓府。韓老大人怕是要請你過府去問話,想問問你。侯三啊,你為何如此神通廣大,我尚書府深院後宅的事,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到底,你還知道韓府里的什麼陰私!」
聽岑國璋最後一字一頓的話,後面站着的晁獄頭、楊井水等人,都覺得尾椎一麻,後背發寒。侯三更是冷汗直冒,牙齒咯咯地打起顫,渾身忍不住哆嗦起來。
讀書人的心思,真是歹毒。不是我做的!自己真沒這個本事!侯三很想大聲呼喊着,說給每一個人聽。但是他張開嘴,卻被恐懼堵住了嗓子,叫不出一聲來。
他曾經給江州城的一位進士府上做過事,知道高門大戶,深院大宅里,不知藏着多少**齷齪事。最忌諱的就是泄露風聲出來。
這話要是傳到韓尚書耳朵里,他才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先弄死自己再說。
這時侯三恍然大悟,對面這個新出爐的四老爺,有無數種辦法可以弄死自己。
「老爺饒命,小的知錯了!」這一回,他求饒得無比地真誠。
岑國璋揮揮手,示意晁獄頭等人退下,他有話但單獨跟侯三說。
「侯三啊,我以前愚鈍,被白斯文一夥哄得團團,典押質當,實屬活該。可是你這王八蛋,也不該下死手坑我呀。一件關東上好的貂絨大衣,先父花了十五兩銀子置辦的。到了你手裏,變成蟲啃鼠咬,破皮襖一件,只給了老子九百五十文錢。」
「還有上回,我染了傷寒,我家娘子急得團團轉,你不但不幫,還落井下石,不僅請了假郎中來騙錢,還弄了一包虎狼之藥。幸好我家娘子讀過醫書,識得藥材,才免去我做了枉死鬼。侯三,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