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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舅舅一伙人後,岑國璋轉到東廂偏廳,繼續跟宋公亮、顧光庸談事情。讀書都 m.dushudu.com
「白石兄,這些日子,縣衙籍沒了不少商鋪...」岑國璋緩緩地說道。
顧光庸心裏暗道,是不少。
前面有白斯文的產業,後面是尤得貴的產業,數百畝良田,二十多家商鋪,尤其是尤得貴,在江州府城開有一家糧店,一家綢布莊,全便宜岑國璋。
為什麼全便宜岑國璋?
這種籍沒的產業,縣衙最後都是要拍賣換成銀子充入國庫的。所以最大的花頭就在這拍賣折現上。岑國璋是縣丞,現在富口縣衙最大的官,他不主持,誰敢來主持這項拍賣折現工作?
當然了,按照規矩,最大一塊應該歸胡思理,雖然他高升了,但機智地把後續事宜交給了故吏岑國璋去處理。
有恩公這份羈絆在,胡思理相信岑國璋不敢做得太過火。
岑國璋對良田、宅院等不動產沒有任何興趣,只對現銀和商鋪感興趣。
「白石兄,我的想法就是大家談得來,就乾脆一起合夥做生意。我想成立一家恆源通商號,白石兄可以以廣利號入伙,佔四成股,做大掌柜的。還有,等戶房登記好籍沒的商鋪,白石兄可以去好好看看,門面和貨品都是次要的。」
聽到這裏,顧光庸臉色微微一變,忍不住問道:「大人,那你覺得什麼最重要?」
「我希望白石兄把這些商鋪合用的人才,以及渠道都收到我們的恆源通來。」
「大人,這渠道是什麼意思?」顧光庸繼續問道。
岑國璋愣了一下,在當下這種環境下,要想把這兩個字講清楚,還有點難度。
「我所說的渠道,本質就是一進一出,就如白石兄剛才所說的,低進高出。但是我說的渠道,還包括如何比別人低成本地採辦到好貨品,又如何能夠以比別人高價格低賣出東西去?」
岑國璋覺得意猶未盡,又補充道,「白石兄,比如說有一家商號專做絲繭,他們與星子湖周圍十幾個縣的絲繭大戶熟悉,互相信任。於是能夠得到這些大戶手裏最好的絲繭,甚至可以先付一部分貨款,等賣出去再付餘款。」
「同時,這家商號認識兩浙、江南的綢布大老闆,絲繭運到江寧,他們就按市價全收,當場現結。白石兄,我們就可以說,這家商號就掌握着絲繭渠道。」
顧光庸眼睛閃爍着興奮的光彩,「大人,你這個渠道,就把經商的術全點出來了。只是這個絲繭渠道,需要長年累月與絲繭大戶,與綢布大老闆打交道,誠信為本,獲得了他們的信任,這個渠道才算是真正的通暢。」
岑國璋哈哈一笑,「沒錯,白石兄說得沒錯,獲得信任,就能夠降低成本,獲得相對的優勢。其實建立渠道還有一種,算是信任的一種,老字號。」
「老字號!」
「對,老字號也是靠長年累月的誠信積累,使得大家都相信它。比如在豫章,大家買胭脂認瑞孚聯,買綢緞認長樂號,買金銀首飾認鳳舞天,覺得這些字號是各自行業中的佼佼者。又比如說江夏隆利昌號的匯票,在荊楚、江漢和豫章,大家都認。為什麼?因為大家覺得它家大業大,不擔心倒閉,它的匯票,隨時都可以兌換到現銀。」
「這就是品牌!它是信任非常高端的表現。」
顧光庸站了起來,激動地說道:「想不到大人對商道也如此透徹地了解,這些話都說到在下的心窩裏。」
宋公亮在旁邊笑呵呵地說道:「既然大家志趣相投,就更值得合夥做生意了。」
顧光庸也笑了,他想了一會說道:「大人,恆源通大掌柜一職,我當仁不讓。只是四成份子太多,我那廣利號,值多少錢,在下心裏有數。」
「白石,廣利號不值錢,但你這個人,就值這麼多分子!」
顧光庸覺得一股名叫「士為知己者死」的情緒,從心底泛起,把他的胸口塞得滿滿當當,幾乎要炸了。
他自負有經商天才,也曾經去韓府、樂王府等貴門大戶自薦過。可惜,連門房那一關都過不了。後來又退而求次,幫尤得貴打理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