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手,戰場上我們對峙了足足五六年,最後,還是你死在了我手裏。」
森林深處。
許多光禿禿的大坑仿佛烙餅一般,散落在綠茵茵的森林裏。
而在這些光禿禿的林地中央,綱手遍體鱗傷的半跪着,氣喘吁吁,汗如雨下。
在她周圍是十幾個砂隱上忍,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傀儡。
此刻將她逼入絕境的是近松十人眾,也就是千代。
「你兒子兒媳死在我弟子手上,我死在你手上,這很公平。」
她依然平靜。
一雙黯淡的眼珠里,只有淡漠,沒有了對生的渴求。
在經過繩樹死去,和千辛萬苦做出的提案被駁回後,綱手忽然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義。
也許死亡,是個不錯的結局呢…
她輕輕閉上了眼睛。
千代皺了皺眉,回頭看了海老藏一眼。
海老藏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能殺。
千代點了點頭,眼神眯起,看向火之國邊境方向,目光如幽靈一般兇狠。
砂隱其實沒打算殺綱手,因為她的身份真的可能讓木葉發狂。
所以,他們的目的其實一直都是日向無夜!
「嗯?」
綱手睜開了眼睛,對於自己還活着感到奇怪。
「你們…」
她剛剛沙啞着開口,卻發現這些砂隱的精英忍者都在看着一個方向。
而那邊,有飛鳥自遠而近的從樹林中飛起,明顯是有大批忍者在靠近。
綱手的心狠狠抽動了下。
忽然,她看到了陰沉沉的天空下,一個身穿漆黑忍者服的少年忽然從樹林中沖了出來。
就像清晨的第一縷光,照徹漫漫寒夜。
誰說我活着沒有意義,他就是我全部的意義!
綱手忽然湧上來強烈的渴望,渴望活下去。
「唰唰唰…」
大批的木葉忍者跟隨在日向無夜身後出現。
「無夜…」
綱手的臉頰上有淚水滑落,自從繩樹死後便鑽入死胡同的神經豁然開朗,新的寄託出現。
她的理智、她的智慧、她的判斷力也在一瞬間全部恢復,重獲新生。
「喝!」
綱手忽的一躍而起,一腳踏下。
千代沒想到她忽然反抗,近松十人眾遲滯了下,隨後後退避讓。
「轟——」
狂暴的波動踩在地上,一道直徑十幾米的圓坑出現。
「不要過來!」
綱手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對着日向無夜那邊吼道:「這是針對你的埋伏——」
當她恢復了三忍之一的判斷力,她就明白不到萬不得已,在戰爭末期砂隱不可能殺她這樣身份的忍者。
所以剛才才會圍而不殺,因為他們想殺的那個,是幾乎直接導致砂隱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中戰敗的日向無夜!
「什麼?!」
日向無夜這邊的木葉忍者們看清了情況,聽到了綱手的提示聲,腳步不由得放慢了些。
「哼!」
但那邊千代卻更加果斷,雙手食指舞動。
「唰唰唰…」
近松十人眾全部往綱手那兒衝去,最快的直接一刀扎在綱手背後。
看這些傀儡的動作,明顯是要殺死綱手。
就連砂隱那些精英上忍都嚇了一跳,弄不清楚千代是不是真的打算把綱手幹掉。
「咚!」
日向無夜的心臟驟然緊縮。
這一瞬間,他忘了綱手的聲音,忘了周圍的一切。
全部的視野里,心神里,只有綱手身周那無數利刃,通向死亡的利刃。
嗤…
他黑夜般的碎發,忽然從髮根開始,全部變成了白色!
他終於明白,每一個忍者都有即便付出性命也要守護的東西。
日向無夜的背後忽然亮起極致金光。
沒有受傷,沒有查克拉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