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茶館

    漢生平時話不多,不過人很樂觀,總是笑嘻嘻的,很少見他如此凝重,可見這張照片的出現不是什麼好兆頭。

    他接過那張照片,沉聲道:「傳說犀牛是辟邪之物,犀牛角燃燒可以通靈,而牛皮則能鎮邪。這口棺材的外槨就是用生漆雜以犀牛皮製成的,剛入葬的時候黑亮的可以照人,這口已經很久了。老辦法都是打三十幾層犀牛皮上去,刀砍上去最多也就只能留個印子,比石槨還結實。」

    我驚訝道:「三十多層?太誇張的了吧。」

    漢生吐口氣,「這麼做只能說明裏面的主不好壓,可能生前就是個大凶大惡之人,死後也沒太安生,或是入葬前就有屍變的跡象了,所以才用這種棺材封死。」

    「這是在當地發現的?」

    漢生回道:「對,據說是山里發水衝出來的。可惜我沒看到,這是村長拍的,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將棺材捆上鐵鏈沉到當地山裏的湖底了。」

    看着漢生提供的這些資料,我有些為難。別看他說的這麼容易,這些資料肯定花了他很久的時間才搜集起來的,可是一來我對那個地方太恐懼了,實在不想去,二來我手裏也沒有人啊,就憑我們倆估計連裝備都運不過去。

    我也不好意思說不敢,就只能硬着頭皮對他說:「我們是不是太單薄了,就這樣去不合適吧。」

    誰知漢生也贊同道:「當然不合適,咱們倆連裝備都背不過去,這個活,不支鍋搭夥可不行。我們去找老何,況且你還拿着二爺的那枚銅錢,這條道上,沒幾個人不認識二爺的銅錢。」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而且我確實有幾天沒見着他了,也不知道他要對手底下人怎麼解釋二爺的死,估計這陣子沒少操心,於是便道:「成,我們去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二爺北京的店就開在東琉璃廠的海王村,我和漢生坐地鐵在和平門下車。這的鋪子我也沒來過幾回,可是肯定不會認錯位置,不知道怎麼今天鋪子沒開,這大周末的按理說不應該啊,我上去敲了敲門,過了會有鋪子夥計裂開條門縫朝我看了看,我道:「小南北,不認識我了。」

    小夥計不大,是老何收留的孤兒,沒名字,就叫南北,他看了看我,認了出來,把門打開,「曹叔,快進來吧。」

    我帶着漢生從他身邊過去,給了他個腦瓜崩,「下次叫哥,他們呢,咋就剩你了。」

    南北又關上門,嘆氣道:「這兩天生意不好,事挺多的,副掌柜給他們放假了,現在就我和小何叔看鋪子了。」

    南北一邊說一邊領我倆去後堂,老何就在後面的院子裏坐着,幾天不見,感覺他老了不少。

    見面也沒多耽擱,我簡單的說明了我倆的來意,老何猶豫了一會道:「二爺一走,家裏的生意收攏不少,面上的鋪子關了七七八八,現在也就北方這還撐着,還有那些不咋能見光的活也能停的都停了。」

    他掏出一包皺皺巴巴的白沙,點上一支,有些疲憊的道:「要不是我在這強壓着,下面那些孫子早就分了家產跑路了,樹倒猢猻散,就是這行的操行。」

    「七八個人也抽不出來了嗎?」

    老何看了一眼漢生,無奈的搖搖頭,「要是放在以前,就是你不拿彩頭,只要二爺招呼一聲,下面哪個鋪子不爭着搶着去,現在就算我拉下老臉給你扯出一個隊伍,估計也都是歪瓜裂棗,別說下下地幹活,可能半路就讓人給扣了。」


    我拿起老何的白沙點了一根,嘆氣道:「那就是沒辦法了唄。」

    「有。」

    我和老何看向漢生,他接着道:「支鍋,就算二爺不在了,可是二爺的鋪子還在,我們就以鋪子的名義去支鍋,想必會有人賣這個面子的,畢竟從我們鋪子出去的都是頭彩貨。」

    老何想了想,拍板道:「可行,不過有兩個前提條件。第一,得讓人相信這是我們鋪子授意的,出去支鍋的人要能代表二爺。第二,恐怕沒點彩頭是不行了,這個年頭,無利不起早,你要讓人跟你去賣命,就得拿出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

    「第二點沒問題。」我接着道,隨即掏出漢生那張拍有黃腸石的照片給他看,「這可不是一般皇族能用的。」

    老何看了一眼就點點頭,「這個沒問題,可是第一點」

    「第一點也沒問題。」

    沒等老何說完,漢生就指着我說,「二爺把銅錢留給他了,他現在就是二爺。」

    「可是」

    漢生打斷老何接下來的話,盯着我說:「干我們這行的,基本上都不用真名

    ,也沒有幾個有好下場。有時候中了機關走了背字,從屍體爛到骨頭都沒人發現,所以我們都會在身上帶個信物,不少人只要看到信物,就知道你是哪路人,有可能順手就給你收了個屍,所以這個信物基本上就代表了這個人。而我們這一行里,沒有人不知道你手裏那枚銅錢代表着什麼。」

    「曹儺送,你要接了那枚銅錢,以後,你就是二爺。」

    說着,他沖我伸過來一隻手,語氣平淡卻肅穆:「如果不要,現在就還給我,如果收了,直到你死那天你就都是二爺,去背負二爺應該背的一切。」

    我一時間有些錯愕,事情來得太突然,明明是來老何這借人,怎麼我搖身一變就成了二爺。而且我從沒在漢生的臉上看過這種表情,以至於看着也有些如臨大敵樣子的老何,我竟然產生了一些笑意,這種感覺就像我在超市正看着打折的啤酒,突然有兩個人神秘兮兮的圍過來,問我要不要做武林盟主一樣,我他娘的穿越了嗎?

    我被他倆看的發毛,心裏不禁產生了些火氣,就這麼看不起我嗎,當時就大叫了一句,「老子憑麼不敢!」

    漢生聽我這麼說,立馬嘻嘻笑起來,倆人對視一眼,老何也鬆了一口氣。我卻感覺有些不對,心裏直罵娘,好像中了什麼圈套,我靠,這倆人不會要我頂包吧,串通好了把我送進去?

    老何招呼我坐下,說就這麼定了,定金鋪子出,由我和漢生出面去支鍋,事不宜遲,下午就過去。

    中間不細說,我和漢生打車直奔老何說的茶館過去。

    說是茶館,其實就是支鍋的場所。這種燙手的買賣,通過手機談肯定不靠譜,雙方必須面談,那麼就需要一個這樣的地,大家坐下來「見見面,喝喝茶」。

    而老何所說的這個茶館,我也略有所聞,北京說小不小,不過這種支鍋的地也就幾家,茶館就是其中一處,掌柜的是誰不清楚,不過聽說來頭也不小,這也是那些三教九流聚集卻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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