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案情還沒有徹底結束,事發現場依舊被封條封住。
沐長卿環顧了整個屋子。
除了房樑上有明顯的白綾勒痕之外,確實整個屋子不見其他有用的線索。
房間內家具整齊擺放,火爐擺在一旁已然熄滅只剩爐渣。
若是因為他殺,一個成年男子必然會有所反抗,那屋中就必不可能如此整齊。
「縣候~」
見沐長卿仔細觀摩許久,王慶不由出聲道。
未有回話,沐長卿走到那畫着白線的屍體標註之前,指着那地上的空白之處開口道。
「王大人,案發之時,死者腳下的懸空之處是否有些潮濕?」
王慶回想了一下對沐長卿道:「報案的第一時間,府內衙役便急忙趕到現場,此處確實略微有一些潮濕,不過跡象並不是很明顯,也有可能是因為落霞城常年積雨所致,當時也就沒有在意。」
「縣候,莫非此處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沐長卿嘆了口氣。
原來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敢情還以為遇到了什麼高手。
意興闌珊的擺擺手,沐長卿便準備帶着花姬兩女離開。
「縣候,這……」
王慶也顧不得彼此身份趕忙攔在沐長卿的身前:「下官愚鈍,還望縣候直言。」
「直言?直言什麼?我不是告訴你了麼?」
嗯?
告訴我什麼了?
一團漿糊出現在了王慶腦中,與手下幾個衙役對視一眼,皆是面面相覷。
翻了翻白眼,沐長卿也知道今日不直接說的清清楚楚以這幾個人的腦子怕是未必能轉過彎來。
倒也不是他們笨,畢竟術業有專攻他們就是專門幹這些事的,只不過有時候當局者迷鑽了牛角尖罷了。
「我問你,現在外面是不是被冰雪覆蓋。」
「是啊。」
「那不就得了,那死者踩着冰塊上吊不行嗎?這麼冷的天,屋子裏爐火升溫,冰塊融化,不就形成了這種懸空一人高的命案現場?就這還往什么子虛烏有上去妄加猜測。」
漸漸的。
王慶由最初的茫然,到逐漸變得吃驚,最後臉色迅速泛起潮紅,激動的連鬍子都抖了起來。
竟然如此簡單!
困擾了他幾日的懸案就這樣結了?
「縣候,下官,下官~」
「行了,震驚的話就不必說了,既然案件緣由找到了,現在就去調查一下這死者為何自殺吧。」
料理了一個小案子,沐長卿也沒興趣接受百姓的歡呼擁戴,帶着花姬二女避開人群往飄雪宮而去。
路上。
雪姬美眸熠熠的盯着前方那道負手而立淺步踱行身上卻掛着大包小包的身影口中嘖嘖稱奇。
「真不知道這人腦子裏哪來那麼多的想法。」
「沐郎是心中有溝壑,這些自然是手到擒來。」
花姬含笑回道。
「姐姐,我看你啊真是越來越像他了。」
「像他?哪裏像了?」
「像他一樣臉皮越來越厚,這麼不要臉的話張口就來。」
「好啊你,敢打趣姐姐了不是?」
花姬作勢就要去撓妹妹的癢處,雪姬見狀急忙跑到沐長卿的身邊,扯着他的袖子驚呼道。
「還不快管管你的女人,她要欺負人呢。」
你覺得我還有功夫去管別人麼?
抖了抖身上無數的包裹,沐長卿一臉無語。
累了,毀滅吧!
這滑稽的模樣讓雪姬二女不由皆是噗嗤笑出聲來。
「怎麼?不情願啊?別人想幹這個差事還沒機會呢。」
抱胸一挑修眉,雪姬不滿道。
「哪敢啊我的姑奶奶,您說往東,咱也不敢往西去啊。」
「哼,算你識相。」
夕陽的剪影之下,三道人影在蒼茫的雪域之上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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