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一家酒店的會客廳里。
現場只有陳淑琴和助手林惠,以及格雷戈里教授,三個人正在進行一場秘密會談。
陳淑琴親手泡了一杯咖啡給教授,互相寒暄了半天,然後開門見山地問道:
「教授,不知道你對諾貝爾醫學獎是怎麼看待的?」
格雷戈里教授接過咖啡,笑着說道:「醫學獎當然是每一位從事醫學研究者的終極夢想,誰不想獲得呢,呵呵。」
「那教授,你認為這次幽門螺旋桿菌的研究,將來有沒有可能獲得諾貝爾醫學獎?」
格雷戈里思考了一會兒,贊同地點點頭,
「臨床醫生想獲得諾貝爾獎是非常困難的,生理或醫學獎由瑞典皇家卡羅林醫學院評定,他們這些評委更看重基礎醫學研究成果,所以幽門螺旋桿菌研究符合他們的入選標準,可是……」
陳淑琴笑笑,對這個轉折並不意外:
「可是,這個研究是華國主導的,所以從政治的角度來講,華國人想要獲得諾獎是非常困難的,對不對?」
這時候的華國太窮太弱了,弱到根本不懂得去公關,你不去公關,人家是不會把獎頒發給你的,這裏面有一個潛規則。
最好的辦法就是拉攏一位有名望和身份的醫學界權威一起,格雷戈里教授是個很好的工具人。
他是國際消化病協會的副會長,是英格蘭最權威的消化病專家,還有醫學院的教授,惠靈頓醫院的科主任等頭銜。
這一長串的頭銜,以及他的白種人優勢,足夠確保他能被諾獎評審委員會認可。
格雷戈里教授顯然有些驚訝:「陳女士,你比我想像得要聰明得多。」
陳淑琴對這句恭維不以為意,反而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說道:
「所以,教授,我約你來有一個提議,就是希望你能加入到幽門螺旋桿菌的研究實驗室里,並且我們承諾給你一個原始合伙人的身份,畢竟我們現在只是發現了,並沒有更多細緻的研究,相信教授一定會帶領這個研究走向深入。」
格雷戈里教授也是千年的狐狸了,對醫療界的黑幕了如指掌,他已經明白陳淑琴說這些話的意思了。
但知識分子嘛,都是即想立什麼,又想做什麼的,於是假裝聽不明白。
「哦,陳女士,建立三方實驗,我們不是早就談好了嘛。」
「不,教授,我們不但要建立一個三方實驗室,我們也要衝擊諾貝爾醫學獎,到時這個課題的研究員就是教授您和陳春、宣永達兩位華國醫生,剛好符合諾獎醫學獎不超過3人的規定。」
格雷戈里教授一挑眉毛,人馬上靠在了沙發上,手指不停摩挲。
他心動了,沒有一個醫生會不想獲得諾貝爾醫學獎,這個利益實在太大了。
諾貝爾獎,這是一個無以倫比的榮譽,也是從事醫療研究工作者的職場巔峰,獲得以後不僅僅在本國有名望有地位,將來無論去哪個國家都會是禮遇有加。
關鍵是,諾貝爾醫學獎獲得後,經濟利益太大了。
因為獲得諾獎的醫生或研究員,屬於醫療界頂級的存在,更容易獲得大筆的研究經費,也更容易獲得國際藥企的利益輸出。
如此有錢又有名的好事,傻子才對諾貝爾醫學獎沒興趣。
幽門螺旋桿菌能不能獲得諾獎?這點其實無需質疑,因為在原本的歷史上,澳洲兩位醫生就獲得了這個獎,所以資格是夠了的。
問題就出在政治上。
八十年代,世界還處於冷戰狀態,一邊是歐美發達國家,一邊是蘇連和華國這些杜會主義國家,雙方是對立的關係,非常緊張。
或者用通俗的語言來講,歐美國家是主流的,華國這時候處於非主流國家,說白了就是在西方沒地位,沒影響力。
幽門螺旋桿菌研究是香江南瓜藤公司主導,華國醫生研究出來的,背後也沒有什麼國際醫藥巨頭站着。
沒有金主爸爸,也就沒有人幫你去瑞典皇家卡羅林醫學院做公關。
是的,公關,這一點非常非常重要。
連在《柳葉刀》上發表一篇論文都要交「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