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這群老主任們在西園裏待到很晚,陳夏也跟他們說了很多。
現在已經是1990年了,改革開放會進一步加速,思想也會進一步開放,原本80年代扣扣搜搜不敢幹的事情,現在都可以提上議程了。
就像開家民營醫院。
八十年代你敢想?企業職工醫院還可以,私人醫院誰有這個膽子,這個資本去開?
九十年代就可以
其實開放民營資本進入醫療行為這個政策是絕對正確的,以公立醫院為主,民營醫院為補充,這沒問題呀。
問題就出在執行上,尤其是「某田系」的橫空出世,徹底將民營醫院的市場給打亂了,最後劣幣驅逐良幣,省下的都是那些垃圾。
早幾天的新聞,某醫院,給一個未成年女孩「做手術」,手術動到一半就說要加錢,讓這個女孩給家長打電話要錢。
這新聞一出,全國一片譁然,然後各種指責醫院怎麼怎麼,公立醫院的醫生們一臉懵逼,這黑鍋所有醫生都背了?
而這家敗類民營醫院怎麼樣呢,被曝光了,馬上就換個名字,然後繼續開業。
這樣衛生部門也沒辦法呀,瞧瞧,這家醫院已經查封了,註銷了,監督是嚴格的。
這是什麼套路?這就是典型的「某田系」套路。
陳夏做為一個三好青年,當然要跟這種歪風邪氣做鬥爭,要麼不建,要建就建最頂級最權威的醫院連鎖。
等散會後,大家都客氣地告別回家了。
這下大家都吃了定心丸,將來是不愁了,等四季醫院一落成,也是他們從越州醫院辭職的時候了。
至於影響會不會太壞,會不會引起上面的震怒,會不會讓李家報復?這點還用考慮嗎?
你做初一,別人做十五,誰也挑不出一個刺來不是?
等人都走光了,顧偉和陳夏在花園裏散步。
「唉,想不到你還是辭職了,而且是以這麼一種方式離開這個體制的,原本我還以為你會等將越州醫院建設成世界一流醫院後才辭職呢。」
顧偉多少有些傷感,好歹人民醫院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要說沒感情是不可能的。
現在他是眼睜睜看着醫院被判處了死緩,心中這滋味能好受才怪,但他能指責女婿什麼呢?
「爸,原來我也是這麼想的,可現在我算是看透了,求人不如求己,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東西,不是你能控制的。這次事件了給了我一個深刻的教訓,也間接幫助了我離開了這個體制。
其實在青海這一年,我也無數次迷茫過,未來的道路我該怎麼走?你說我都這麼有錢了,這些錢我們全家八輩子都花不完了,我還操這份心幹嘛?」
顧偉真不想跟陳夏說下去了,這逼裝得,真想給他獎朵小紅花了。
「後來我也想通了,既然人家不讓我幹了,那我就不幹了唄。以後我就一心賺錢,給悠悠他們賺出個首富老爹來,有好事都往自己家裏趴拉,不再傻乎乎做聖母了。」
突然陳夏好像想起了什麼,沒好氣地說道:
「去年去明珠市甲肝醫療支援,我墊付了幾百萬醫藥費,結果呢,一毛錢都不給我,好像我欠他們似的,這是我應該付出的?這是我一家企業的責任?」
顧偉原本剛要教訓教訓這個女婿,讓他樹立正確的杜會主義價值觀,結果一聽他提到明珠市的甲肝事件,馬上就閉嘴了。
是啊,人家都主動送醫送藥來支援你們,結果連藥費都不給他結,這是真把他當傻子看待了。
這樣的傻子,人家又能做幾回?
下次再遇到這種緊急事件,人家還會來幫你嗎?人家還願意被迫無償奉獻?
甚至陳夏還在前線自己掏腰包給老百姓治病,結果他的大本營先讓人踹了,把他的職務給撤了,還發配去了邊疆,這讓人家心裏怎麼樣?
顧偉拍了拍女婿的肩膀:
「沒事,不是只有在體制內才能做事情,現在你的四季集團發展非常迅速,同樣可以大有作為,無論你做什麼,爸爸都支持你。」
陳夏忽然撇撇嘴:「爸,我看你是想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