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秒懂,眼前這個四院的陳科長,應該是想做投機倒把的生意。
但這不管他的事情,被抓到了,或者運過去虧本了,都是眼前這毛小子的事情,他只要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就行。
否則這廠子老是不出貨,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何廠長下定了決心,「陳科長,那我就實話實說了,什麼人工費、機器折舊費我也不算了,你只要給我原料的錢就行,至少不能讓我在賬目上虧本。」
國營廠的工人的工資都是上面撥下來的,哪怕一米布都不生產,工資還是照發,所以何廠長根本就不在意。
就是原材料的錢都要他們廠自己想辦法,沒有錢就不能買新原料,沒原料就不能開工,那就無法完成上級定下的產量,這點讓他挺着急。
不虧材料成本錢是何廠長的底線。
陳夏點點頭:「走,我先去看看這些棉布質量如何。」
站在紡織廠的倉庫里,看着面前堆積如山的布匹,陳夏鑽進去抽查了一下,都是好布,棉布和的確良都有,顏色挺多,不少都是小碎花、大花紋、條形圖案布,陳夏挺滿意的。
「老何,這些布你要多少錢?」
何廠長拿出賬本給陳夏看,「瞧,這些是原料進價,我也不清楚這裏面有多少布,反正材料費花了我3萬元,你如果能掏出這筆錢,這些布都歸你了,我還負責把你運到你指定的地方。」
連賬本都看到了,陳夏也不想討價還價了,點頭答應了這個價格,3萬就3萬,運到南雲省,先不說最後能換到多少翡翠,就是單純去賣布,也起碼是3倍以上的利潤。
在一些邊疆地區,布匹跟古代一樣,是可以充當貨幣,以物易物,由此可見珍貴程度。
「老何,價格反正就這樣了,不過我有兩個要求,這麼多布,你們給我分三晚送到我家,我家後院有個河埠頭,用船送過來,不要被人看到。第二個,你們廠的介紹信給我開幾張,總不能讓我拿着醫院的介紹信去賣布吧?」
「就這呀,行,我們一定替你辦到。」
何廠長挺高興,終於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給送出去了,心裏默默祈禱陳夏不要虧本後跳河自殺才好。
至於晚上送貨,這點默契他還是有的,哪怕是看在那一盒子「三六胃泰」的份上。
就這樣,雙方達成協議,當天晚上就送來幾船布匹,因為怕被人「捉姦在床」,每次到貨後陳夏都及時收進空間醫院裏。
到最後,誰也不知道陳夏到底買走了多少布,成為了一個永遠的謎團。
至於大米則更簡單了,聽說陳夏又要收大米了,而且是以集體的名義,還是每斤貴2分錢。不僅限於西浦公社,連附近的嘉會公社、紅星公社、上方橋公社等都有人來偷偷賣米。
三天時間就收到了20萬斤大米,收來的米堆到了慶豐村漁場廢棄的倉庫,西浦公社糧站的人聽到消息後悄悄去看過,如果數量太大的話他們也是準備鬧一鬧的。
結果到了一看,哪有什麼大米?空空蕩蕩的,不禁懷疑消息來源是否真實。
陳夏是誰?兩世為人的採花大盜,怎麼可能讓他們捉姦在chuang?早就防着糧站那群人了。
一切準備妥當,陳夏踏上了去了前往南雲的火車。
4天後……
陳夏蹲在一條馬路邊不停嘔吐,旁邊是一輛破舊的長途汽車。當場像陳夏這樣嘔吐乘客至少有半車。
這是在錕明前往大理的長途汽車上,昨天剛下火車他就去打聽了,南雲這邊產蜂蜜的地方挺多,陳夏此行的最終目的地是瑞麗,所以購買蜂蜜的地方就選在了順路的大理。
大理陳夏前世去旅遊過,蒼山下,洱海邊,古城美景和那艷遇酒吧,咳咳。
還有那首著名的電影插曲《蝴蝶泉邊》:「大理三月好風光哎~~蝴蝶泉邊好梳妝~~蝴蝶飛來採花蜜喲~~阿妹梳頭為哪樁哎~~~」
結果陳夏沒有感受到大理三月的好風光,反而在半路上吐得死去活來,他太低估了這個時代的交通工具。
一輛又破又髒的長途汽車,除了喇叭不會響,其他哪裏都會響。避震功能估計早就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