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商議了此事後,胡夫人便回了南雁西,待方老爺從外邊回來時,方二夫人便說道了此事。
方二夫人是對自家老爺的性子了如指掌,自是不會將事兒原原本本的說道。
「既然是胡家的打算,那就由了胡家罷!」方家與胡家交情不深,方老爺得知胡家落魄了,又聽了自家夫人說道胡家上門來開口要娶了庶女為妾一事,倒是應了下來。
方家到底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嫡庶有別,庶女為妾也不是大事,方老爺將這事兒讓自家夫人去操持。
胡夫人指定的是五姑娘,也就是三姨娘的閨女,三姨娘得了這話兒後,心裏氣,但也不好說道甚,就是委屈了自個閨女,雖說是庶出,也不指望嫁給大戶人家為妻,但她心裏打算着,能讓當家主母給自個閨女說個正兒八經的人家嫁過去為正室。
三姨娘豈會不知曉當家主母的打算,自家閨女替了四小姐嫁過去,可胡家現下又落魄了,即便如此也不會娶了庶女為妻,心裏想着這事兒就忍不住落淚。
五姑娘聽了這事兒後,將自個關在屋裏,一連兩日沒出過屋,四姨娘和六姑娘倒是慶幸這事兒沒能落在她們頭上。
胡家現下的處境方家也是知曉着,過後幾日胡家夫人便打發人來知會,將日子定在了三日後。
這齣嫁的日子也緊着,還是個妾室,妾室又不是大戶人家娶妾,排場是沒有,不過是讓人過來將人接過去罷了。
江雲秀和方錦冷了好些日子,瞧着方錦睡熟了,江雲秀這才起身去五丫和雲清那屋。
剛出了門來,便瞧着大樹底下蹲着一人,江雲秀心裏一緊,抬步走了過去。這才瞧清了樹下的人是這兩日都未見着的五姑娘。
五姑娘見着有人來了,嚇了一跳,抬頭一瞧見着是江雲秀,眼裏豆大的淚珠便落了下來。她心裏不甘,這江雲秀是個下堂婦了,好歹還嫁給了二少爺,比她過活的好,她這一嫁過去,不是為妻反而是為妾。
自個娘為妾一世,她豈能步了自個娘的後塵?
瞧着五姑娘這般,江雲秀倒是多多少少聽說了她要嫁人的事兒,嘆了一口氣道。「你半夜三更的在這兒,若是讓人瞧了該怎的說道?」過兩日便是五姑娘出嫁的日子。見着她這模樣,定是不願這門親事。
五姑娘搖了搖頭,哽咽道。「如何說道便如何說道,任由了他們去,與其嫁人為妾。不如這般毀了名聲作罷!」
聽着這話,江雲秀皺了皺眉,沒想着這五姑娘的心思還是有些極端,道。「你若不願的,便去與二娘說道,她還能強迫了你不成?」
「說的倒輕巧,你不過是嫁給了二少爺。這裏里外外的沒人敢說道你,我生母是妾室,我又是庶女,庶出之女的終身大事,向來是由了當家主母操持,哪能由得了我說道話兒。」五姑娘說着站起身。坐在了大樹底下的木樁凳上。
江雲秀見着五姑娘這般認命,笑了笑,道。「你若是這般作想,自個想着法子折騰自個,別人也是沒法子。有些事兒終歸是靠了自個才成,往回瞧着你這張嘴說道話兒刺人的很,怎的這會子反而退縮了,人總該是要為自個大着膽子一回。」
被江雲秀這般一說,五姑娘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往回的確是當着江雲秀的面兒說道了堵心的話兒。「你可是能幫了我?」
「這事兒沒人能幫你,你要做的就是自個幫了自個,二夫人固然再能耐,你也是爹的女兒,雖說庶出有別,但你也得記着,爹是個心軟之人。」江雲秀可不會閒的牙疼隨意插手此事。
聽了這話,五姑娘似是明着了,瞧了瞧江雲秀,站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去歇息了,你也早些歇息罷!」說完便進自個的屋。
江雲秀嘆了一口氣,轉身去了江雲清和五丫住的屋,聽着敲門的聲兒,五丫從床上趕緊下了來去開門。
見着睡意朦朧的五丫,江雲秀抬手攏了攏她的髮絲,道。「去歇着罷!」說完便拿出了還未畫完的圖紙攤開在桌上。
五丫實在是睡意上頭,緊着又躺在了床上歇息。
等天兒蒙蒙亮時,桌上的蠟燭也快燃盡了,江雲秀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伸了伸腰,將物什收起來回去了自個的屋。
這會子方錦還未醒,江雲秀脫了鞋襪爬上了床,伸手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