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盒裏邊放着的是方家拿來的定金,那是忙活的銀錢,一萬兩,現兒物什也燒了,銀錢也不見了。
江雲秀咬了咬牙,從牆根裏邊挖出了存放的銀票,這些銀票,都是往回的銀錢,好在沒擱一塊兒放着。
倒是那尚書夫人送她的鐲子,和郡王妃送的鐲子都被人拿走了,她那首飾盒裏邊裝了不少物什,都是別人送的,她也沒用得上,現兒被人拿了去,還不知曉是被誰拿走的。
江家鋪子出了這事兒,天兒剛亮,便傳遍了整個江家鎮,江雲冬去雇辦喪事的板車,將自個爹娘背上板車後,又去買了冥紙,江家兄妹隨着板車走着,一路走一路撒冥紙。
等將爹娘送回江家村後,江雲冬便去了縣城報官,可江雲秀也知曉,這官未必頂得上作用。
衙差倒是來了,將江家鎮挨家挨戶的詢問了一番,後邊也沒說道別的,便回了衙門去。
江雲秀也不指望上那縣官,屋裏顧着辦爹娘的喪事。
江家村的人也沒想着,不過是去鎮上一陣子,人就這般給沒了,與江氏相熟的幾個婦人,便上了江家院子來搭把手。
「大嫂子唉,你咋就這般給沒了。」青山娘與江氏交道好,這瞧着人沒了,還沒進屋便哭上了。
江雲秀此刻面無表情的跪在靈堂前邊,別說那些人沒想着,就是她自個也沒想着,瞧着日子都過活得好上了,苦了大半輩子的爹娘還未來得及享清福,居然就出了這事兒。
喪事辦了三日,第三日下葬,二老的墳墓就在山嶺上邊那塊,江家兄妹這幾日一直未好生吃上一口飯。
大根家的瞧着一家子這般,連忙道。「雲春啊,你爹娘去了。你們往後的日子還是得過活,總不得讓大哥大嫂子他們走得不安心,瞧着你們這幾日都為吃上,來趕緊吃點。」
江雲春點了點頭。道。「大根嬸,你先回去罷,俺曉得着。」
「曉得就好,俺就先回去了,有啥事兒上俺屋裏來說道。」大根家的嘆了一口氣,便出了江家院子。
大根家的走後,屋子裏邊一片寂靜,江雲清眼神呆滯的瞧着,江雲秀整個人也是愣着,江元氏抱着五丫在一旁默默的流着淚。
好一會子過後。江雲春微微有些哽咽道。「都好幾日沒吃上了,緊着吃上罷。」說完這話,江雲春擺好碗筷,儘管吃咽不下,可大根嬸說道的對。往後的日子還是得緊着過活。
江雲秀回過神來,道。「聽林姐說道,那日夜裏,我們一家子都被人下了迷藥。」
「俺也聽林姐說道了,倒是這迷藥何時下的,俺們跟人無冤無仇,為啥要這般害俺屋裏。害俺爹娘。」江雲冬說着,手裏的筷子拍在了桌上。
江雲春瞧了江雲冬一眼,道。「你悠着點,現兒要緊的是趕緊查出那害了爹娘的人。」
「查,咋查,那天夜裏大夥都擱院子吃飯。等大夥走了,俺們也都回屋歇着去了,倒是誰給俺們下了藥。」
江雲秀聽了這話,才想着這事兒,連忙道。「我記着那天夜裏。大夥都走了,可還有人沒走,那不是三嬸嗎?」
「對,俺也想起來了,三姐讓俺和大嫂收拾碗筷,那個三嬸還未走,還幫着俺們收拾呢,俺瞧着有人收拾便進去歇歇去,因着那會子腦袋瓜子發沉,想睡得緊。」提起那日的事兒,江雲清也記了起來。
「難不成是三嬸害了俺們爹娘?」江元氏說着,又搖了搖頭,道。「俺瞧着三嬸可不是那般人,平日裏也和娘說道話兒,她為啥要害了俺爹娘,上回來鋪子的方家,可不還是三嬸給說道上了話兒呢!」
江雲秀聽了這話,頭疼的緊,道。「忙活好的物什都給燒了,過兩日方家就得打發人來拿物什,現兒別說物什,就是那一萬兩銀錢也被人拿了去,回頭方家物什拿不着,定是要退了銀錢,不止是銀錢,還有被燒掉的那些繡線。」
一想着這事兒,江雲秀心裏就打鼓,她現兒還不知曉,那些繡線值得多少銀錢,回頭方家開口,甭管是多少,她也只得照賠不誤。
「三姐,這可咋辦?過兩日那方家可就要來了。」江雲清現兒也反應了過來,心下也是着急。
江雲秀皺了皺眉,道。「現下也不知曉該如何,只得等了方家過來的人來了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