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離上午去龍山寺後堂讀道經,戒色在一旁看佛經,二人互不相擾。=閒時還可以為駱離靜心平氣,道佛雖分屬兩門,但對世間萬物之相卻有着相似的理解。
戒色每每講佛經故事,駱離卻能把佛義蘊涵進道義里,還邏輯明確,讓戒色苦笑不得。但這並不妨礙他繼續,駱離也樂在其中。兩人互相吸取,都有收益。
駱離也想不到最初被他戲為小盆景的戒色,居然與他如此投緣。可能在旅館經過他悲憫神咒的洗禮,駱離對道義有了深層的感悟,在一個月後就突破了高級制符,成了高級制符師。
棠秘子很是大肆慶賀了一翻,還說:駱離啊,這輩子你不用法術,只憑制符都餓不死了。
駱離和小本子都當他是喝醉了,不知所謂。
下午他就在旅館的小院子裏,學習耳龍武魂第一冊。整座古香古色的閣樓旅館,全被他們包了下來,這是棠秘子跟永圓爭取的福利,誰叫他之前還說過要重謝呢。
開春後,山上香客漸多,駱離這裏無人打擾,結合凝氣術和武術把筋骨練得愈發強勁。五官更加敏銳,喧鬧中耳朵可區別方圓兩里之內的蛙叫聲,千米之外可看清來人的面貌,且不受天色影響。
駱離感覺整個人從思想到身體都煥然一新,每七天一次去山尖處和山靈一起吐納練氣,並運行大小周天兩遍。第二日再平復體內充盈的靈氣,把靈氣運致七筋八脈,加持筋骨。
山靈依然和魯班尺做不了朋友,很是氣餒,看見駱離練的武術姿勢很好看,也跟着學。可她經脈都沒有,形似神非,也玩得不亦樂呼。整個下午都跟駱離一起練武,儼然當自己是合格的跟班了。
一日下午:一人一靈正在院子裏練着,永圓和戒色匆匆趕來,急找棠秘子。
棠秘子上午練完功,下午就和小本子去龍山頂上教她運氣。把華銀山莫問道長一派的練氣法訣傳給她,帶她入道門。
小本子本身是聞氏制符派的血脈,效果不明顯,而她爺爺從沒教過她入門口訣。所以她非纏着棠秘子先教,駱離答應過聞一清,若是保不得她的命,便不能教法術。經不住小本子的痴纏,知道她上次着了媚術,下定了決心,想着棠秘子並未答應,也不用駱離教,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練了大半月,小本子體內還是一點靈氣也無,便知這行不通。不過棠秘子都沒厭煩,駱離也不好說什麼。
此時聽永圓說沒在山頂見着他二人,也不由奇怪。
問道:「找我師傅可是有急事?」
永圓擦擦汗,「怎麼不是急事,是大事,棠道長偏偏現在亂跑!」
駱離趕緊叫山靈搬過椅子來,急問道:「坐下等會兒,說不定馬上就回來了,先給我說說出了什麼事。」
永圓和戒色說完,駱離也沉下臉,果然是大急事:七七門從棠前輩身上下手了。
事情是關於棠秘子兄長一家。
棠秘子的哥哥名叫棠敬之,是國外頂級大學經濟系的高材生,大秦建國後第一批國家指派留學名單中就有他,回國後在經濟學方面頗有建樹。
八十年代末提前退休,自己搞了個商貿公司,沒幾年就做成了東海州的大企業大財團。他這一生可謂名利雙收,近年有把事業交給長子接棒的打算,一年中有半年都在國外旅遊。
按理說會長的職務早該讓賢了,可海臨找不到匹配這個位置的人。長子才華橫溢,幹勁很強,今年四十二,輸在太年輕。
早在一月前,棠秘子長兄棠敬之已經染病,一直沒能確診,只能作減緩病痛來保守治療。估計棠敬之自己也有所懷疑,此病可能是受了弟弟的牽連,但他並未伸張,獨自承受着,想辦法自己解決。可而今長子下落不明,對手是誰都一無所知,他抗不住了,對這個叛出家門的兄弟真的已經盡力。
棠敬之更害怕對方禍害在京城的妹妹敏之,棠敏之原本身體就不好。於是他刊登尋人啟事,也不說找棠秘子,只說尋找他的長子棠伯文,和江湖良醫治自己的病。
平媒紙媒都廣而告之,永圓和戒色剛剛得到消息就趕了過來。
這時的棠秘子正和易容後的小本子在遊樂場裏玩得可開心了,人老了就開始變得害怕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