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生何處無八卦,僅僅兩個丫鬟路過下,都忍不住對自己的人生點評一下,若是真的燕語默知曉自己如今將她活成這個樣子,會不會氣憤地從21世紀殺過來。這位燕王妃也真是絲毫折磨自己的機會都不會輕易地放過,不過這樣也好,自己一人便佔了這麼大個庭院,也是暢快!
她偷偷在手心打開那張字條,字條上細小的字跡展現開來「傾城姑娘一切安好」,沒事就好,剩下的只能等見面再說了,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出去了。她將紙條塞在腰間,觸碰着那塊鐵製的令牌之後,不自覺想起街上那兩位江湖人士的交談。
有些事情,這麼胡思亂想不如當面問清,更何況他說過,無論她想知道什麼,他都會如實相告。
蒼山腳下,一個商人打扮模樣的人,被一位門徒攔在了山門外:「沒有令牌,不得入內!」
那人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門徒驚訝地跪了下來,那人倒是並不惱怒,隨手賞了一枚丹藥作為嘉獎。一路上來,眾人紛紛下跪,如此直至殿中。
「公子,你回來了!」王石正準備下跪,卻被掌風扶了起來。
張舒揉了揉頭:「這個禮數當真不能免?這一路上來,到覺着自己成了菩薩,心慌的很。」
在得到王石決絕的搖頭之後,張舒無奈的放下隨身攜帶的草藥:「算了算了,下回從山背面上來吧!」
「對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小一可乖,沒有出什麼事吧?」
王石咳了兩聲:「回公子,郡主幾乎夜夜都會去雅苑,昨日······昨日被百里明從雅苑擄了去,不過好在已被太子救回,此時正在燕王府中受着責罰。」
「這丫頭又不聽話,總是叫人擔心。對了,花魁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有什麼消息。」張舒想到被北莫塵搶了一個機會,便覺得有些可惜,不過自己千里迢迢尋來了這解毒的藥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至少不比他差。
「公子,紫金閣的人已送來消息,花傾城本名卿城,來自一個叫做烏衣衛的秘密組織,但關於這個組織具體的情況還尚未查到,對方貌似有意隱蔽了一些信息,可能還需要一些時日。」
「王石,你幫我盯緊了這個花傾城,她的來歷定不簡單,若有任何危害到小一,殺了便是。」
「遵命。」王石拱了拱手,正準備稟報教中的事物,一抬頭,眼前早已沒了人影。哎,壓了許久的教務,又要交於副教主了······果然談愛情的男人,都不太注重事業啊······
「轟隆隆轟隆隆」燕語默瞧着不遠處壓黑的雲朵正負重移過來,心裏開始默數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剛剛的烈日高照渾身正炙烤得火熱,此時已經有些暈沉,若是一場大雨迎頭澆下來,想必一場病是躲不了了。
豆大的雨點一顆接着一顆敲打下來燕語默張開嘴,接着雨水,渴得非常,咽了幾口雨水,不知為何有些想哭。一切都好像蓄謀已久地爆發了出來,她任由那些眼淚與雨水混在一起流下,在雨幕里,暢快地哭着,即使有人看着,她也絲毫不介意。
長廊里一抹紅色身影,手上拿起一塊點心,用長鞭卷着丟進雨中,不偏不倚掉落在了跪着那人的跟前,那人卻絲毫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直直地跪着,甚至連一點怒意都沒有。
燕語晴失去了興致,挽着身旁的人:「母親,咱們回去吧,這場雨夠下幾個時辰的了,她肯定撐不住的。」
「晴兒,為何為娘總覺着這個燕語默有些奇怪,若是恨我們,有萬種法子可以避開或是回擊,可她卻總是表現得像是置身事外一般,不論對我們還是對燕王,都這般······」
燕王妃轉身看着那個堅挺的身軀,如此倔強的個性,倒是像足了那個油鹽不進的女人。這樣的人若不是自己的對頭,自己倒是會有些羨慕。這麼由着自己性子行事,無視那些算計陰謀的愚蠢。
可自己千方百計想得到的她們卻總能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收入懷中。人生有時確實不公,自己如今這一身的榮華,和那個孤單黃土的墳包比起來,看似輸贏已定,卻實則毫無意義。
燕語默感覺到長廊上的人聲漸遠,她只覺眼前有些星光閃着,周圍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聲音,即使要倒下也不能被她們瞧見。她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