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橫天的巨龍自中斷一分為二,刺目的黃金瞳逐漸暗淡。
在寂滅的前一刻,祂仍舊不能接受如此的結局,為什麼,為什麼,已經離開的人,恰巧就在我復甦之日歸來?
而這個曾經弱小的少女,又為何能釋放比尼德霍格更強的攻擊?
祂被斬斷了,毫無抵抗的敗了,敗在自己血統衍生出的混血種手中。
可祂還沒有完全失敗,祂承認這個紅髮女孩兒很強,但對方還殺不了自己,祂永遠留有後手……
在視野逐漸暗淡的最後一瞬,他看見一道身影浮到自己眼前,立於被審判劈開的水流中央,黑色的風衣,黑色的碎發,以及那熔岩般的赤金色瞳孔。
漆黑的刀樣貌改變了,但從氣息上祂還是認出了那是什麼,是所有龍族的噩夢,連尼德霍格都死在了它的利刃下——弒君。
弒君延展,無招無式,隨手一刀,將白王原本就已被切成兩半的頭顱上划過,心雖意轉,刀斷神魂。
出刀又收刀,陸晨在空中上升的趨勢仍未停止,而水幕和那巨大的龍屍卻以開始墜落。
下方眾人眼中的場景仿佛被定格,看着那水幕中央的男人,目不轉睛。
「是陸師兄回來了!」
路明非先開口道,十分驚喜。
楚子航面無表情,只是眼中帶上了一分笑意。
「這海嘯怎麼辦?」
源稚生見到陸晨和繪梨衣,也是十分欣喜,白王隕落,滅世危機解除,但這隨元素亂流升起的海嘯乃是自然現象,是天威,並不會隨着白王的寂滅而退去。
半空中,陸晨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轉頭道:「繪梨衣。」
繪梨衣左手淵月之書,右手深淵賢者之杖,紅白相間的巫女服迎風飄揚,長袖舞動,無形的能量鋪天蓋地的降下,那是對萬物的元素所下命令,審判它們的命運,又重新構成。
高過兩百米的海嘯,朝東京灣衝來,卻在距離海岸線不足千米時,停下了步伐。
初秋時分,天空飄起了雪花,世界化為純淨的冰藍,澄澈、美麗、又壯觀。
恐怕任何畫家,都無法描述出此刻的場景,上百公里的海岸線,那吞天噬地的海嘯……被凍結了!
繪梨衣的這一記審判,發揮了她理論上所能施展的最大威力,若是全憑自身,恐怕要消耗至少一半魂源值,卻在淵月之書的強化效果下被抵消了,而深淵賢者之杖又令其瞬發,才有了此時的奇景。
這一日,在傳統攝像機的拍攝下,人們終於知道,原來當初拯救世界的那個男人並未死去,而他的伴侶,更是強比天神!
繪梨衣看向在空中自由落體的陸晨,一幅真拿你沒辦法的樣子,御風而至,托起了陸晨。
兩人被風元素拖着,降落在海岸邊。
陸晨如今還沒有收購到恢復壽命的道具,和深淵之主的最後一戰讓他只剩一年不到的壽命了,因此沒事不想用暴血,緊緊為了長翅膀,也太浪費了,反正有繪梨衣在身邊。
「許久不見,大家過的還好嗎?」
陸晨感受着這個世界的天氣,發現和自己預想的不太一樣,他和繪梨衣去艾卡大陸的時間內,這裏居然過了近兩個月。
「陸兄。」
楚子航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平平淡淡,眼中卻藏着熱意。
「也就兩個月吧,還以為陸兄你離開後就不回來了呢。」
凱撒笑道,在他的感官中,兩個月不見而已,並不算很久。
「看來你有很好的照顧繪梨衣,讓我也有些好奇,你們經歷了些什麼冒險,居然變得這麼強大。」
源稚生看向繪梨衣有些感慨,自己的妹妹一段時間不見,強的簡直離譜,恐怕就連尼德霍格也接不下繪梨衣方才的審判了。
「哥哥,家裏還好嗎?」
繪梨衣走到源稚生身邊,她還是很尊敬自己兄長的。
「一切都好,等處理完事情,我們回家看看。」
源稚生點頭,看向被自己扔到垃圾桶上的童話書,心想回去前,要再買一本才行。
陸晨和凱撒和楚子航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