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對安岩的發難,盛長權卻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對方,以靜制動。
平心而論,盛長權不相信安岩會真的在這裏與他翻臉。
作為官宦世家,勛貴子弟,久經家世薰陶的安岩不可能僅僅只為了一點兒意氣之爭,就隨便豎敵。
不是盛長權自負,覺得自家在別人眼裏會有多了不起。
當然了,對於普通人而言,他是了不起,但是!
靖國公之子,還是可以不將其放在眼裏的。
不過,要知道,盛長權的解元之位可是翟景年大學士所定,要是安岩在這次文會上與他鬧翻,那不僅是不在乎盛長權,更是在打翟大學士的臉。
縱使靖國公背景不俗,但也不可能會因此而惹惱大學士。
畢竟,大學士,那可是清貴無比的官位,在眾多文人眼中可是極具神聖意義的。
場中,安岩似是沒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反而依舊狂野地說道:「要想我服氣,那也很簡單!」
他舉起手裏的酒壺,朝前一揚。
「只要你能用這壺中之物干倒我,我就服你!」
「嗡!」
眾人面面相覷!
「哄!」
安岩這話一出,原本寂靜的場面卻是一下子就活了過來!
「哈哈,原來安公子是這個意思啊!」
「在下亦有此意!」
「不錯,我也不服!」
「還請盛解元讓我口服心服!」
「」
聽完安岩玩笑似的話術後,眾人皆是哈哈大笑,也跟着開玩笑。
只是,眾人雖然面上表露輕鬆,但心裏也不乏些許鬱悶之意。
就像是讀《三國演義》看到了呂布——原本還以為是勇猛無敵的大將軍,卻沒料到這傢伙竟然是三姓家奴!
真是掃興!
「呵呵呵,既然諸位皆有此雅興,那我就捨命陪君子!」
盛長權眉梢一挑,心裏暗道果然。
「諸君飲甚!」
盛長權舉杯相邀。
「請!」
眾人一同舉杯,回道。
當然,這些人里卻是不包含李言誠。
「咦?李兄,你怎麼不喝?」
眾人飲完過後,安岩見李言誠不動,尤其是在看見李言誠神情愕然,嘴角抽搐,好似變態了一般的模樣後,他便更是故意點明,大聲道:「可是,這酒水不合李兄胃口?」
「若是,不如試試我面前的這杯桂花釀?」
「此酒入喉輕柔,回甘長久,卻是不俗!」
安岩眯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李言誠,眼神里滿是戲謔。
「啊?不!不用!」
李言誠先是身子一晃,而後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就連臉色也一下子平復過來了。
因為安岩的聲音不小,所以李言誠動作十分迅速,在眾人目光移過來之前他一把端過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良久,方才微笑着回道:「多謝安公子關心,在下只是略有失神,有些醉意罷了。」
「哦?這樣啊!」
安岩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只是,安岩的這抹笑容,卻是有些意思,他橫了一眼李言誠,嘴角莫名地上揚。
——「小樣,還想拿我當槍使?真當我是什麼蠢物嗎?」
而收下安岩異樣眼神的李言誠卻是始終「不為所動」,只是默默地垂下了眸子,淡然處之,仿佛他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只是,他攏在袖子裏的一雙手卻是出賣了他。
畢竟,攥住的拳頭實在太硬,直接讓袖子凸出了稜角!
「哈哈哈!大家再敬盛兄一杯!」
安岩搖搖頭,直接大笑着走向了盛長權。
安岩看似不拘小節,實則是個人精,他的言語豪氣粗獷,但內里卻是在不動聲色間與盛長權拉近了一點兒關係,從盛解元變成盛兄。
至於這場戰鬥的最後結局,也很明顯。
盛長權雖然滿身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