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小娘!」
小蝶拒絕着衛小娘的命令,不肯接過對方伸過來的鐲子!
「這我不能聽您的!」
「這可是老夫人留給您,最後一件念想了啊!」
小蝶一語道破了這幅鐲子的意義。
而小蝶嘴裏的老夫人,則是衛小娘的親生母親,也就是小明蘭的外祖母。
其實,衛小娘本名衛恕意,乃耕讀之家,秀才之女,亦算是大家閨秀,本不該是入盛家為妾的。
不過,因為家道中落,因突遭變故從而使得家中境遇變得貧寒,而適時老父又生病在床,為了救治家人,衛小娘才不得不捨身為妾,進了盛家,以換取醫藥費用。
只可惜,縱使如此,衛家老父卻依舊是散手人寰,不治身亡,從此,衛家也就只剩下衛小娘以及她的姐姐,衛婉茹二人了。
而且,這手鐲又是衛家姐妹二人的親娘所留下的最後一件遺物,其餘之物盡皆是因換取父親的醫藥費用而被典當了出去,再加上衛家大姐因為自感對不起小妹,故而將父母遺物全都留給了自家妹妹,以作念想。
由此,亦是可以知道其對於衛小娘的意義了。
「唉!」
衛小娘神情悵然,雙手戀戀不捨地撫摸着手中的銀鐲,雖有不願之意,但面上卻是一片堅定,喃喃開口道:「若不如此,那又如何呢?」
似是獨自惆悵,又似悲天憫人。
不過,倏爾間,衛小娘忽然是想起了現下的情景,不由地迅速改口道:「不過是一副鐲子而已,不值當!」
看着自己主子如此卑微,明明就是有應得的份例,卻是被小人針對,故意苛刻對待,從而不得不變賣自己的貼身之物,以供姑娘避寒。
「小娘,你」
帶着一絲哭腔,小蝶卻是決定了,無論如何,也一定要保住主子的手鐲!
「好了,小蝶!」
看見自家女使因為心疼自己,而傷心落淚,衛小娘也不由的心生熨帖。
「你呀!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孩子似的,一說就落淚了呢?」
「這要是被明兒看到,那又該如何是好?」
衛小娘笑了笑,繼續伸出自己手中的鐲子,想要交於小蝶手裏。
「還不快拿着,這要是被明兒瞧見了也就不好解釋了!」
前廳。
「呼!」
再次投出一計高難度的箭矢,小明蘭抿了抿嘴,心中僥倖。
「還好,總算是沒有辜負小娘教我的!」
轉過腦袋,睜着圓乎乎的大眼睛,小明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大惡人」,嬌聲道了一句。
「好了,到你了!」
場中,司正看着雙方比分,高聲唱喏道:「貫耳,二十籌!」
「盛家領先!」
燁哥兒低頭瞥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小胖妞兒」,瞧着她方才投中後的僥倖模樣,心下不由有些好笑。
「得!這丫頭這么小,也不容易,那我便讓她一讓,也算是全了兩家的禮!」
在燁哥兒的心裏,他着實是不願意為難盛家與袁家的婚事,眼下,也正好是個機會,索性也就故意認輸。
於是,燁哥兒迎着盛明蘭的目光,點了點頭,道:「嗯!」
說完,便徑自從壺中取出兩根箭矢,似乎是要雙投。
「啊?」
小明蘭心裏一驚,緊張兮兮的看着對方手裏的箭矢,心中忐忑。
「難道?他也可以雙投?」
豈料,若真是以這位燁哥兒的真實技術,遑論是貫耳,就算是散箭,亦是可以做到。
「嗡!」
不過,就在燁哥兒手裏拿箭之時,天地之間忽的湧起了一股狂風。
「呼!」
「呼!!」
平地起狂風,狂風亂大地。
這股妖風起的快而且猛,不過轉眼間就已經是席捲了賓客們的雙眼,使得人們都無法視物。
「呀!起風了!」
「好大的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