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武勛子弟最是討厭這般的說辭!
——那些什麼都不懂的人,就喜歡這樣紙上談兵,將戰場上的一切都化作是自己的隨想,甚至,是那種為所欲為的瞎想!
在他們的口中,仿佛這交戰雙方的勝負都是憑藉着各自的優勢一般。
如天平兩端的砝碼,你的優勢多,那就是必勝;少了,則必敗!
這些人也不好好想想,若是戰場上的勝負都是以之來衡量的話,那還要他們這些將軍做什麼?
直接拼人數,比裝備,鬥士氣不就完了?
顧廷燁擰着眉毛,在後面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盛長楓,立時就是站了起來,高聲辯駁道:「學究,學生覺得長楓此言卻是有些想當然了!」
「什麼?」
盛長楓的熱情,不,應該說是激情,頓時就遭到了寧遠侯府的嫡子一盆涼水!
滴溜溜地從頭淋到了腳,從耳朵灌進了心裏面!
「唔」
盛長楓嘴裏未完的話也頓時就是被堵在了心裏,面上更是湧起了大片的暈紅。
不過,顧廷燁也不顧盛長楓那漲紅的臉色,只是搖了搖頭,侃侃而談道:「實際上,這世間本就沒有什麼必勝的戰局!」
「無論是戰前擁有何等的有利條件,可一旦上了戰場,入了樊籠,那就萬事不由人了!」
顧廷燁向着周圍的幾人環視一遍,繼續道:「且不說其他,就說當年的密門關一戰!」
「那一戰是我們的士氣不足,兵力不夠,亦或是刀劍不利嗎?」
「不!」
顧廷燁剖析道:「以當時的情形來看,無論怎麼說,都是我朝勝利的局面更大,可是!」
「到了最後,那一戰竟是我朝敗北而北涼得勝!」
「甚至,還讓他們反攻進入我朝境內,侵吞了大片燕州之地!」
說至此處,顧廷燁的臉上亦是露出一絲羞憤,恨聲道:「而此等惡果又是從何而來?」
顧廷燁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知道那一戰的最大敗因就是惠宗、李昂這兩君臣,不過為尊上諱,他也只能是強行咽下惠宗的名字,將一切都歸咎於李昂身上。
「不還是因為奸相李昂的胡亂插手嗎?」
其實本朝也就是只在太祖開國時期擁有丞相一職,後面國本穩固之後,太祖就漸漸地有意削去丞相的權勢,而到太宗繼位之時,丞相之責已然是有名無實了,到最終,太宗更是化丞相於內閣,不斷地分去總領百官於一人之身的情形。
現如今顧廷燁嘴裏的奸相不過也是約定俗成,對於首輔的另一種別稱而已。
「不懂軍事,卻胡亂插手軍隊者,實乃禍國殃軍的大害!」
雖然顧廷燁沒有看盛長楓一眼,但他就是覺得這顧家老二是在指責自己,一時間,盛長楓竟也是臊得不行,整個人面紅耳赤的,十分狼狽。
畢竟,有關於兵事來說,還是那寧遠侯顧家要權威許多。
「唔」
莊老先生不置可否,既沒有說顧廷燁講的對,也沒有說盛長楓講的錯,只是將頭一轉,指向了一旁的齊衡,說道:「齊衡,那你來說說,這道策論,你是如何破的?」
「這」
齊衡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想到,莊老先生會現在就來問他。
不過,他也早就是有所準備,故而只是想了想,組織了語言後,便就迅速地站起身來,對着莊老先生行了一揖,開口道:「回學究的話,元若倒是覺得這三位講的都有道理。」
齊衡先是說了一句場面話,而後又說出了自己的主張。
「不過,在考場之上時,元若倒還是覺得朝廷應當是出兵反攻北涼的!」
齊衡對着盛長柏、顧廷燁等人歉意一笑,而後又在盛長楓稍稍緩和的面色下,繼續道:「其實,關於長柏兄所說的南境一事,元若倒是不甚知曉,但元若卻是覺得朝廷此時應當是有意要反攻回去的。」
因為齊衡這些天來一直都是沉浸在會試的備考之上,所以對於朝中大事倒是沒有怎麼關心,對於最新的時政也不太清楚。
畢竟,一
第二百二十五章 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