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姐!小雅姐!振作一點!小雅姐!」
頭破血流。
雙眼空洞無神。
口水自嘴角流出。
小雅這時的表情,像極了被玩壞的樣子。
見自己怎麼喊,都沒有反應,秋穗心急如焚。
忽然想到小時候受了傷,母親用靈力來給她治療,不經過大腦思考的就直接使用出來。
其實這樣的用法,非常浪費,大部分靈力是作用在了無意義的方面,真正用作治療的只有極少部分。
可誰讓她從小就沒有靈力,亦沒有學過類似於治療用的技法,浪費就浪費了。
所幸,體內的靈力有不少,經得起浪費。
不多時…
「小穗…」沙啞,好似蒼老了幾十歲的聲音。
「小雅姐!」秋穗的精神,為之一振。
「夠了,停手吧,不要再做無用功了。」小雅道。
「沒事的,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現在很強的,能辦到不可思議的事。」秋穗勉強笑道。
小雅失神的看着秋穗,艱難抬起血肉模糊的右手,摸一摸她的臉。
「啊,我到底做了些什麼,這些年。」
「經常會覺得我不是我,內心邪惡到,連我自己都害怕的程度,還做了很多荒唐事。」
「小穗,這麼說,你可能會感到噁心,但是,我,是很愛你的,從小就很喜歡你。」
「如今,報應來了,我的情況你應該是知道的,我自己,同樣很清楚,沒救了,一種油盡燈枯的感覺。」
「怎麼說呢,臨近死亡,我居然一陣輕鬆,釋然,仿佛心底里存留着的陰霾,徹底化為虛無。」
「對於這個結果,我欣然接受,也由衷的認為,我是個該下地獄的人。」
「對不起,事到如今,說這個沒有意義,也不指望你能原諒,我同樣不能原諒我自己。」
「最後,再聽我一次話,好嗎?停手吧。」
「沒有那種事!」秋穗用力搖頭,不僅沒有停,反而還加大了靈力的輸出率。
「的確,你做了很多,讓我非常生氣,討厭的事,但是,那並不是你的本意,我也是直到現在才明白。」
「小雅姐,有個不乾淨的東西,寄宿在你的靈魂里,是它在影響你,干擾你,蠱惑你。」
「不能說你完全就沒錯,但也不該把所有的錯,都推給你。」
「這樣啊。」小雅恍然。
「一直以來,我都控制不住的在嫉妒你,嫉恨你,這份情緒,來的莫名其妙。」
「有時,我會想,大概是我與你的命格不和,我們如同水火,沒辦法相調在一起,原來,是這麼回事。」
「所以,請振作起來!」秋穗道。
「母親有對我說過,每個人的心裏,都蘊含着強大的力量,哪怕是生死這樣的問題,只要不放棄,一定能行。」
「有一個秘密,我藏在心裏很久,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小雅自顧自的道。
「本是打算要帶着這個秘密進墳墓的,現在,我想,不得不告訴你,反正,被如今的你發現,也是遲早的事。」
「我媽,她是妖怪,真身是什麼,我不知道。」
「希望,不,懇求你看在小時候,我對你那麼好的份上,能饒我媽一命,別殺她。」
「什麼!伯母她!」秋穗震驚。
「我能感覺到,她是愛我的,我也很愛她。」小雅道。
「如今,我已經沒有能力去做什麼,更沒有臉求你代我照顧她,只求你,能無視她,當她不存在就好。」
「拜託了,小穗。」
「好!我答應你!」看着恢復原樣的堂姐,那種小時候,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秋穗悲從心來。
「謝謝,如此,我就能…」話不等說完,手,軟踏踏的垂落在地,頭一歪,徹底失了氣息。
心跳停止,呼吸不再,靈魂,煙消雲散,連去地獄的資格都沒有,是直接魂飛魄散。
見狀,秋穗再也忍不住的哀慟出聲,眼淚如水珠,嘩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