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骸之上,血衣漂浮着,默然無語。
他猜到白隱可以解決這幾百萬的「魔潮」。
畢竟,魔物的難以殺死是建立在修士對它們的不了解之上。
一旦找到並了解它們的弱點,修士就可以創造出各種針對性的術法,來將其消滅……
在熟悉它們的修士面前,低階魔物……尤其是這些連炮灰都算不上的魔氣衍生物,比想像中脆弱的多。
不然,天魔的數量是修士的千萬倍,個體實力又極強,還難以殺死。
修士連與之對抗的資格都沒有,會被它們翻手覆滅。
但血衣萬萬沒想到……
白隱只用了一擊,就直接清空了近乎所有的魔物,只剩下那些對音律攻擊有極高抗性的巨魔。
這是築基期該擁有的力量?
而且還是「不熟悉」的音律……
「你二師叔更擅長音律?」血衣問道。
「是的,他是一個音修,在音律上的臻於化境。」白隱欽佩的說。
「他修為幾何?」血衣問道。
「合體巔峰。」
那你說什麼呢!
血衣眉頭狂跳。
一個合體巔峰修士消滅百萬築基魔物,跟一個築基修士消滅百萬築基魔物……
是同一個難度?
要知道,白隱只是一個築基修士……
起碼在釋放剛剛術法的時候,他並沒有使用超過築基境界的靈力,純粹是使用築基級別的修為,配合一個不知品階的小鍾。
此等手段,就算在血衣的記憶中,也是不多見的。
經過這一番試探,血衣也算看出來了。
這個名叫白隱的怪胎,絕對是見過,甚至親身經歷過魔災的。
他剛剛的手段,看似簡單,只是輕搖小鍾。
卻將音律的力道控制的極其精準,均勻的分佈在每一個方向,極具穿透力的波紋無誤的震碎了每一個魔物的弱點……
正如白隱所說,它們甚至連溢散成魔氣、留下魔印的資格都沒有。
徹徹底底的消散了。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魔災,與魔物戰鬥過的修士,根本做不到,也不會去練習這種手段。
一個築基修士,親身經歷過魔災。
他的夥伴,一個個卻稚嫩的像個娃娃。
答案似乎只剩下了一個。
「白道友,你不是那個世界的人吧。」
血衣開口說道。
他的言語很是堅定。
顯然,他已經篤定,白隱是一個從經歷魔災的世界離開,用轉世、投胎、奪舍等某種方法來到另一個和平世界的存在。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這一切。
不等白隱開口,血衣又說道。
「不必解釋,我一個連亡魂都算不上的殘念,沒興趣質疑你的選擇……」
「但是,我想白道友你是知道的,你或許可以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
「天魔掀起的戰火,終究會燃遍這諸天萬界,哪怕仙神亦會隕落。」
「只有抵擋並消滅天魔,才能真正的終結這一切……」
聽到血衣的話,白隱並沒有言語。
天魔?
事實比血衣想像的還要可怖。
魔災,只是未來修仙界要面對的滅世災難之一罷了。
還有諸多比天魔入侵更加可怖的劫難,會在這個世界發生。
不過,白隱並沒有開口。
吐露天機是要遭天譴的。
白隱可不想白白折損壽命,還要吐血三滴……
「不過,白道友,你既然可以從天魔手中無聲無息的逃匿轉生,又擁有這般精妙的術法與實力……」
「登仙對你而言,不難。」
「改進術法,使其可以針對天魔,亦不難。」
「那麼,為何還進入這裏,尋求一個失敗者的傳承?」
血衣言語間,流露出一絲苦澀。
顯然,他已經完全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