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趙國境內,通往邊關石城的路上。
「哎,又要打仗了!」
馬車裏,平原君趙勝滿臉悲倉。
自打邯鄲一戰落敗之後,趙國國力就日漸衰退,尤其是一個月前又再次經歷了函谷關的站牌,如今趙國的國力已經大不如前,再加上生鐵一事,國人大肆搶購生鐵,甚至不惜販賣糧食,也要購買生鐵賣去秦國。
誰知道自從贏鈞回到秦國之後,秦國便不再收購生鐵了。
這也導致很多趙國百姓手中的生鐵全部徹底成為了廢鐵,甚至一些窮困的家族已經吃不上飯了。
此番他作為監軍,任務便是將這些搜刮出來的糧食以及國庫調撥的武器輜重押送去邊境,以保證前軍的後勤。
在他馬車的兩旁,則是數以千計的民夫肩挑手抗,駝送着糧食輜重緩緩的行進着。
只是,當他看到一個個面容愁苦的民夫,聽着不同方言的抱怨,觀其痛處之時,也是在有些於心不忍。
若不是因為秦國,他們偌大的趙國又何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甚至放棄祖地邯鄲委身於代郡。
甚至隱約間,他有種感覺,先前的生鐵一事也是秦國故意為之,目的就是想要從內部瓦解他們趙國,徹底讓趙人喪失戰鬥的實力。
而他同為先王之子,與趙王爭奪王位失敗之後,若不是因為李牧的支持,他早已被貶為賤民。
函谷關一戰,李牧身死之後便淪落到這個地步。
這些民夫又何嘗不是和他一樣悽慘。
身為王子,被封平原君卻在趙國已經沒有了一絲權利。
趙勝心中暗自嘆氣,眼看着民夫頂着寒風趕路,許多百姓被凍得瑟瑟發抖,再加上沒有糧食的補充,臉色已經開始發青,還未抵達石城邊境便陸陸續續有數十人倒在半路。
就在這時,前方再次傳來一陣喧鬧聲,又有一個民夫暈倒在了路上,這已經是今天上路後的第二十二個人了。
站在一旁的趙軍士卒看着倒在地上的民夫,絲毫沒有憐憫,立即對着周圍其他趙國百姓揮手將其快速抬到一邊,能弄醒就繼續跟着走,若是醒不來,便將他丟棄在路邊上,不聞不問。
趙勝握了握拳,有些看不下去了,隨即從馬車上跳下,對着前面兩名正在蠻橫催促的趙國士卒大聲喝道:「等等,先將那個暈倒的民夫抬到本君的馬車上,隨後找個軍醫過來看看!」
「至於其他人,就地紮營休整片刻!」
站在旁邊的一名百夫長聞言,連忙躬身勸道:「平原君三思啊!」
「公子,督戰將軍下了軍令,若是天黑之前趕不到邊關,我等皆要處以貽誤戰機之罪,軍法處置啊!」
趙勝卻是猛地一揮袖,一臉決然道:「不要跟本君說這些。」
「我乃是此次押送糧草輜重的監軍,讓你們落營休息是我下的命令,若是督戰將軍要懲罰就讓他懲罰我,我到要看看我這個平原君的身份還有沒有作用!」
百夫長臉色很是為難,剛準備開口,卻欲言又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雖然他這次被大王派來押送物資,但卻依舊有着平原君的頭銜,單憑這個頭銜,以及王子的身份,即便是督戰將軍也無法動他,但他們這些身為下屬的又該怎麼辦?
但又不能違抗平原君的軍令?
再三思索後,百夫長深深嘆了口氣,既然平原君都這麼說了,他也只能照辦。
隨後便去下達軍令,讓眾人停下休整。
隨着長長的輜重隊伍停止了前進,當趙國百姓得知是平原君下的軍令後,甚至還讓那些軍醫給昏厥的百姓安排治療後,各個不由的發自內心大喊道:
「平原君賢明!」
「平原君恩威浩蕩!」
「……」
而另一邊。
趙國石城邊境。
雖然已經臨近半夜,但整個城頭上卻是星火嘹亮,城牆各處都駐守着守衛,甚至時不時的還有巡邏的隊伍。
城內,趙軍大營。
整個營帳都被火光照的亮如白晝。
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