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高懸,白雲飄蕩。
忽而隨着一聲清鳴,一道影子穿雲破空,如利箭般,飛躍千山萬水,在高空之上飛掠而過。
仔細看,卻是一隻游隼。
不多時一座高聳入雲的巍峨雄山映入它的眼中。
游隼雙翅一動,直奔主峰而來,很快來到一座洞府跟前落下變成一個背負雙翅的隼妖。
隼妖直入洞府卻見大殿中懸着一匾上書『公義堂』三個大字,匾下則是一把寶座。
在這寶座左右下首各有三把椅子,大殿兩邊各有十八把椅子。
不過此刻只有寶座左下首的三把椅子之一上有人,躺着一個打着瞌睡削果子的胖子。
胖子瞥了疲憊的隼妖一眼慢悠悠道:「阿隼吶,回來啦?看你這樣子,先去喝口水嘛。」
隼妖急聲道:「稟朱將軍,我打探一個重要消息要稟報大聖。」
「重要消息?哈哈哈,哪一回你們不是這麼說的?大哥打發你們出去是打探有關各方勢力的重要消息。」
胖子削了塊果子送進嘴裏道:「可你們呢,呸,真難吃,嘴裏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我說到哪了,哦對了,你們啊每次都帶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說事,大哥修煉也很忙的好不好?」
隼妖趕緊搖頭道:「不,這次不一樣,有一個凡人把伏魔天神給打了。」
「什麼?凡人把伏魔天神給打了?」
胖子吃了一驚,手中果子掉落,忽的坐起臉上陰晴不定道:「這天神之名沒有天仙境界可當不了,我都不行凡人怎麼能打過?」
他看向隼妖道:「阿隼啊,你可千萬別因為立功心切編造消息騙我老朱,大哥說過,只要上了梅山的都是他的兄弟。
所以你也是我的兄弟,就算你沒帶回什麼有用消息我也不會責罰你什麼的,犯不着捏造這種讓我一聽都覺得很假的虛假消息。」
隼妖篤定道:「此事千真萬確,屬下絕不敢胡說,那個凡人是陳塘關的總兵李靖。」
「下去吧,這種事兒就不要去打擾大哥了。」
胖子擺手揮退了隼妖,待餘光掃到隼妖走遠後立即起身沿着一個通道到了一個石門前。
雖然隔着石門,但還是有金光透過門縫出來,同時其中傳來一股令人心驚肉跳的至強氣息。
大哥功力又精進了胖子小心翼翼道:「大哥,我打聽了一個消息要稟報你。」
「講!」
「哦是這樣的,說陳塘關總兵叫李什麼靖的,把天庭的伏魔天神打了,但不知是真是假。」
「哦?有意思,進來吧!」
門縫中透出的金光和氣息斂去,石門打開,胖子小心翼翼走進。
但見石洞內陳設簡單,只有一個蒲團,上坐一個白衣秀士,正是袁洪。
「恭喜大哥,功力更進一步啊。」胖子笑着上前忽然一怔。
他看到整個洞內的石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劍痕,看一眼只覺得有漫天劍氣撲面而來,仿佛要將他切碎。
袁洪見狀一把拉開朱子真,快速揮袖以大法力抹去洞內劍痕,但朱子真臉上還是有細長的血絲出現。
朱子真後怕道:「好厲害的劍意,大哥,你什麼時候修煉起劍道來了?」
袁洪打哈哈道:「哦,為兄當初學藝時誤入仙人洞府,無意得見一本殘缺劍譜,閒來無事隨便練練,哈哈,隨便練練,對了你方才說陳塘關總兵打傷伏魔天神,到底怎麼回事?」
草率了沒問清楚朱子真面露難色。
袁洪無奈搖頭:「那去把能說清楚的人找來,子真啊這梅山是我們一起創下的基業,你何必跟底下兄弟爭這個?」
還是你現在兄弟太多了朱子真乾笑一聲:「以後不會了。」
不消多時,隼妖已出現在了洞裏,將打聽的消息悉數說出。
「你是說伏魔天神在降服妖魔時誤傷了眾多凡人,那陳塘關總兵這才怒而出手,箭射神魔?」袁洪目光亮了起來。
隼妖點頭:「據那邊的飛禽所言是這樣的,那陳塘關總兵一發怒比伏魔天神與那妖魔還凶,還有一座法力無邊的寶塔,十分厲害。
在他射傷天神和凶魔後,放走了天神又用寶塔降了凶魔,因為這『大義釋天神,寶塔鎮凶魔』之壯舉,陳塘關百萬民眾給他送了一個外號叫哦對了叫托塔天王!」
「托塔天王?」
朱子真怔了怔忍不住道:「好厲害啊,只怕這伏魔天神也是他有意放走的,不然只怕他絕對可以一併拿下這伏魔天神。」
袁洪笑着搖頭道:「厲害是厲害,不過也大禍臨頭了。」
朱子真詫異道:「大哥這話什麼意思?」
袁洪抬頭看了眼上方冷笑道:「他一介凡人不出手就罷了,出手也行,但不箭射伏魔天神就沒事。
但偏偏他出手了還射了伏魔天神,射就罷了還沒射死給放走了,你說,換做你是伏魔天神咽的下這口氣嗎?」
「不是!」朱子真不理解道:「這不是已經放他一命了嘛他還想怎麼樣?」
「你不了解天神,更不了解天庭,伏魔天神所作所為全都合法合規,沒有觸犯天條的地方,你說他怎麼咽下這口氣?」
袁洪冷笑道:「反正嘴長在伏魔天神身上還不是由他怎麼說,往小了說,這是一個凡人藐視天威,往大了說,那可就是人族挑戰天庭威嚴了。
前有商王武乙射天,使得神聖不可侵犯的天威開始動搖,最後受晴天霹靂擊頂而死。
連有人族氣運庇護的人王尚且慘遭如此橫禍,這回這位托塔天王雖說沒有直接挑釁上天,但他下場又能好多少呢?」
「這」朱子真說不出話來。
袁洪笑道:「所以你說,這是不是大禍臨頭?」
朱子真嘆息道:「如此好漢若被天庭所害,折損於小人之手,實在可惜。」
「沒錯,可這不是有為兄麼!」
「大哥的意思是」
「我廣開公義堂,為的不就是結交天下心懷正義,敢於反抗權威的英雄,推咳咳,為蒼生求一個公道正義麼?」
袁洪微微一笑:「如此豪傑我們豈可錯過,兄弟稍待,為兄這就往陳塘關走一趟會會這個托塔天王。
若是志氣相投,我便帶這位兄弟上山,坐一把椅子,他的因果我們梅山替他接了。」
朱子真喜道:「理當如此,反正我們梅山早已是天庭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處置而後快,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得抓緊時間了,天上一日,地下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