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水池邊。
龍昊還在釣着魚。
不過這一次他的釣翁之意卻不在魚身上了,尋思該怎麼跟這位知音聊聊。
他很淡定,但玉鼎卻在對旁邊之人的身份有了一個猜測後,釣起魚就不那麼從容與自然了。
這邊剛和女主人搞好關係,轉身就去釣人家的魚,還被男主人撞個正着
看了眼桶中,三條金龍魚與一眾靈魚遊動收穫可以了,該走了。
正在這時白衣龍昊突然故意嘆了口氣。
玉鼎不為所動,準備收鈎。
白衣龍昊見狀又深深的明顯的嘆了口氣。
「道友為何嘆息啊?」
玉鼎瞥了對方一眼,這明顯是話裏有話啊。
「太鼎仙友,我有一位好友,最近遇上了一件煩心事。」
白衣龍昊搖頭道:「愁的他吃不下飯,睡不着覺」
好友,真的麼玉鼎神情一動:「哦,什麼事?」
白衣龍昊看了眼四周,剛要說什麼,想了想又抬手一划。
這座亭子便又被割離成了一個獨立的小天地。
玉鼎:「」
「是這樣,我那位仙友不願在天庭為臣,但卻被天帝強迫在天庭為官。」
龍昊嘆息道:「你說說,一個人被逼着每天坐在他不想坐的位置上,做着他不願意更不想做的事慘不慘?」
「慘!」玉鼎點頭,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難道自己猜差了不應該啊!
日天組合的那個字可不是一般人敢用的。
「道友覺得,我那位朋友該怎麼做?」龍昊期待的看向玉鼎。
事實上他已有了主意,但此刻他還是想聽聽這位知音有沒有高見。
「怎麼做,當然向天帝辭官啊!」玉鼎無語道。
不上封神榜的神仙應該有人身自由權吧?
龍昊蹙眉道:「那如果辭不了呢?」
「享受!」玉鼎說道。
「嗯?」龍昊一臉詫異。
玉鼎緩緩笑道:「既然辭不了,那就學會苦中作樂,享受生活。
世人羨慕天上的生活,那位仙友卻想離開,多少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龍昊:「」
自己認同的知音高見就這樣。
玉鼎為難的嘆息一聲:
「仙友抬手割離小天地,可謂神通廣大,你那仙友肯定在天庭肩負要職。
貧道是受邀前來赴蟠桃盛會的,要是說些什麼話讓天帝陛下知道貧道導致他手下離職陛下的怒火貧道承受不起啊!」
龍昊眼前一亮:「仙友但說無妨,在這個小天地里,屏蔽了天機,我保證道友的話只有你知我知,絕不會傳入六耳。」
玉鼎深深望了眼前人一眼,站起身來,乾咳一聲:「這個主意貧道是沒有的。」
說着掐訣,朝地上一指,靈光一閃,一個錦囊出現在了地上。
「誒,這是誰掉的東西?」
玉鼎錯愕的看向龍昊:「仙友,是你的麼?」
「不是哦對對對,是我的。」龍昊愣了一瞬後馬上反應了過來。
「師尊,師尊?」
這時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帶着着急。
龍吉前來報信,卻不曾想,這次來那座亭子都消失不見了。
「這裏真是於御水池麼?」
龍吉有些狐疑,池子還是那個池子,可亭子怎麼就沒了呢?
「咳,貧道的徒兒來找我了。」
玉鼎對白衣道人說了一聲。
龍昊哈哈一笑,大手一揮,將小天地返還給天地。
御水亭,再度出現在湖泊的上方,一同出現的,還有兩道身影。
「師尊!」
龍吉欣喜的過來:「收穫怎麼樣?」
玉鼎乾咳一聲:「馬馬虎虎。」
「呀,這麼短時間內就釣到了三條,師尊比我父皇還厲害。」
龍吉看了眼桶中的收穫不禁歡呼道。
旁邊的龍昊將身子扭向旁邊,背對着這師徒兩人,臉色一黑。
哼,要不是為父嚇到了這些傢伙的話,你這師尊一條都釣不到。
「先不說這個了,怎麼樣,蟠桃會是不是要開始了?」玉鼎問道。
龍吉點點頭:「那些什麼大能啊,祖師啊什麼的,都已來的差不多了,現在都往瑤池見禮,師尊,我們趕緊走吧!」
玉鼎「嗯」了一聲,看了眼旁邊背對他們師徒的龍昊,徑直離去。
「師尊,剛才那邊白衣服的是何方神聖啊!」
待走的遠了龍吉低聲道:「您認識嗎,那麼拽,都不正眼看我。」
果然玉鼎心中笑了,臉上搖頭道:「萍水相逢的釣友,不認識,不認識!」
天庭的神仙龍吉有幾個不認識,尤其還有那等手段陛下,您漏了!
聽着龍吉和玉鼎的對話,龍昊嘴角一抽,忽然又想起了錦囊。
於是抬手又割離出了個小天地,迫不及待打開錦囊。
裏面是一塊玉簡,正面三個字:
請長假!
背面四個字:
閱後即毀!
「長假,長假哈哈哈,好一個請長假!」
白衣龍昊看着那兩個字大笑了起來。
短短三個字,言簡意賅,道盡了他心中所想。
他所想的跟玉鼎想的也是不謀而合。
他想的是這世上先天大神又不止他一個,沒有人是無法替代的!
他無法去找道祖請辭,那麼,他有事不能處理天庭的事物怎麼辦?
天庭群龍無首,到時候必然大亂,到時怎麼辦?
肯定是再選一個啊!
等天庭再選個頭兒出來,他不就又恢復自由之身了?
當然,做了天帝,自身就承載了天道的運勢。
不僅位格上可與聖人們比高,就算動手,也能讓他與天尊們掰掰手腕子。
可他沒事跟那些聖人們干架做什麼?
再說了,天帝雖然可與天尊較勁,但終究不是自身修來,靠的是運勢。
天庭越興盛天帝就越強大,反之亦然,而天庭崩毀時天帝也得跟着遭劫,已經有幾任前車之鑑了。
他修行至今已經歷了差不多一千七百四十幾劫,每劫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他修煉如此之久,為的難道就是當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