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棋盤,酒菜齊備於石桌上,眾人各自尋位置坐下。封弈笑呵呵的端起酒罐子就給自己倒了一大碗酒,隨即揮了揮衣袖,對着幾人招呼道:「你們幾個也都把酒倒上,今天大家都在,咱們師徒幾個喝上一壺,高興高興。」小雨和俞流飛聞言,端起面前酒壺也都各自滿上。
蕭瀟見狀,急忙去薅師父封弈面前的酒罐子,準備給自己倒上一碗。封弈皺眉道:「你還小,不准喝。」
「是你自己說的,大家都倒上。」蕭瀟撇嘴,瞪着師父封弈。封弈扁嘴道:「你個小丫頭片子不算。」
「我滿過十歲了,不是小丫頭片子了!」蕭瀟回罵道:「再說了,我以後長大了行走江湖,為民除害,替您老人家豎立威名,我若是成為一代大俠,豈有不喝酒之理!師父,你瞅瞅,江湖上哪個大俠不喝酒?」封弈皺了皺眉頭,嘆了口氣,
「算你這丫頭懂事,只准喝半碗酒!」蕭瀟急忙往碗裏倒酒,一邊回道:「謝謝師父。」
「夠了!夠了,不准倒了!」封弈一邊呵斥,一邊從蕭瀟手裏搶過酒罐子。
蕭瀟吐了吐舌頭,嗔道:『切,小氣鬼。』
「好了,好了,師父提一句!」封弈端起酒碗,對着小雨道:「你小子不錯,你在鼎湖山幫劍盟對戰陸教那群胡賊的事情,師父都聽說了,做得好!來,大家走一個,流飛和蕭瀟你們兩個得多向小雨學習學習!」
「是,師父!」俞流飛抱拳回道。蕭瀟則是一臉嫌棄,嗤之以鼻,心裏暗罵這個臭師父就知道好名聲,也不關心小雨哥的安危。
眾人端酒而飲,唯蕭瀟只抿了幾口。
「嘿,你這丫頭,怎麼不喝完?」封弈指了指蕭瀟碗裏的酒,嘀咕道:「自己要酒喝,又不喝完,真是糟踐好酒。」說着便要去抓蕭瀟面前的酒碗,往自己嘴裏送。
蕭瀟急忙伸手搶了回來,急道:「哎哎,您老人家只准許我喝一碗酒,我悠着點喝還不行?」封弈聞言,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這丫頭是擔心一碗喝太快,後面沒了不好受,隨即將那碗酒還給了蕭瀟,微微一笑,
「呵呵,你這丫頭。」
「對了,小雨哥,我可是聽墨韻山幾個老東西...」蕭瀟話還沒說完,封弈抬起手就是一個響指敲了過去。
封弈罵道:「什麼老東西,老東西是你能叫的嗎?叫師伯!」蕭瀟吃疼,斜着眼瞪着封弈,委屈道:「是是是,我聽墨韻山那幾個老...師伯說小雨哥你被什麼崇華宗的長老抓走了,師父和我正準備過幾天就去尋你去呢!小雨哥,快給我們說說,你是怎麼脫險,又是怎麼遇到俞大哥的?」
「那可不是什麼崇華宗的長老,那是魔教大長老文近春!」小雨見這丫頭一臉好奇,天真模樣,索性也學着她的語氣,回答:「魔教大長老可了不得!他冒充那崇華宗的鄺龍,同時抓了我和落空山的洛藥大哥逃往南邊!......」小雨眉飛色舞的給蕭瀟說起『書』來...蕭瀟聽得是一臉羨慕和崇拜。
...
「對了,離宗主要把女兒嫁給我,讓我此行回來回稟師父。怎麼樣,師父,我給您老人家長臉了吧!...」小雨對着封弈笑道。
「哦,真的?你小子別騙我?」封弈笑罵道。
「當然不能,不信你問大師哥!」小雨拍胸脯道。封弈轉頭看了看流飛,流飛重重的點了點頭。
封弈這才笑呵呵稱讚道:「有出息!比你師哥有出息多了!哈哈哈....」俞流飛在一側聽了,默默的抿了抿嘴,無可奈何,心道:自己生的笨,找不着媳婦也沒別的法子了。
「流飛大哥,別灰心,等小師妹我到時候行走江湖,也給你物色一個老婆來!」蕭瀟童言無忌,
「倒是師父也誇你有出息。」
「哈哈哈......」
「哈哈哈...」
「行,趕明兒個你就回大龜山去,問問你家老爺子和袁三兒,問他們同意這麼親事不?反正為師是答應的,你小子有出息!」封弈稱讚道。
小雨回道:「老頭子和袁三師父自然是同意的。」
「那就行,師父過幾天就去鎮上給你看個好日子,找個老教書匠寫了那『聘書、禮書和迎書』,人家雖說不要六聘,咱們也不寒磣,你之前給為師的錢還多着,我讓你師兄給你多買些綾羅綢緞、金銀首飾去,該給的,咱們一件不少的給。到時候把你家老爺子和袁三帶過來,為師親自帶你提親去。」封弈笑呵呵回道。
小雨心道師父這時候大方,只怕明兒個酒醒了就來問我們要錢了。小雨忙從懷裏抹了幾張銀票遞了上去,恭敬道:「師父,這是我從那文老賊身上收刮來的銀票,也有幾百兩,足夠您老人家置辦這些東西了,多餘的,就留着孝敬您老人家喝酒!」封弈聞言,一怔,生怕小雨反悔,急忙伸手薅了銀票往懷裏塞,一邊嚼泡椒雞爪子,一邊笑呵呵嘟囔道:「咦,這小子,這樣一來,就更有..有..有出息了!」隨即對着流飛和蕭瀟道:「你們兩個,瞅瞅,瞅瞅,以後多跟小雨學學!」俞流飛聞言,重重點了點頭,自從師父收了小雨當徒弟之後,他和師父可再也沒有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了,自己這腦瓜子不行,得虧了小雨,蕭瀟這丫頭瞅着靈光,以後也保准有出息...蕭瀟給了師父一個大大的白眼,小聲罵道『見錢眼開』,她和師父呆了這麼久,深知這個邋裏邋遢師父除了不愛乾淨,還有一個毛病就是貪財,貪徒弟的錢!
自己不去掙錢,天天指望幾個徒弟給他拿錢買酒!...想到這裏,蕭瀟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幾人一邊聽小雨訴說路上種種事跡和驚奇遭遇,一邊嘻嘻哈哈的說笑起來,你一句,我一嘴,說得不亦樂乎。
天色漸暗,俞流飛去屋裏搬了一盞燭火出來,張燈夜談,歡聲笑語之中,夜幕漸漸籠罩了下來...眾人至晚方歇。
次日,小雨拜別師父封弈、師兄俞流飛、師妹蕭瀟,獨自一人扛着那根竹筒扁擔,騎馬北回大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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