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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的騾馬隊在古坡河南岸埋鍋做飯,休整一個多時辰,人馬都歇過力來,正準備集結再次踏上前往秦州城的最後一段路段,卻隱約聽見哨響。詞字閣http://m.cizige.com
徐灌山、張雄山等人都警覺得站起來,朝古坡河北岸眺望過去,很快就看到他們提前放到古坡河北岸的數騎哨探打馬趕回來。
雖說才數騎哨探,但縱馬疾馳,鐵蹄在山坡間的土路上揚起一大片塵煙。
尖銳的哨音一聲接一聲刺穿蒼穹,是那樣的驚心刺耳,以示北岸綿延的坡山之後藏着無盡的殺機。
「割斷繩索棄貨!」
雖說此行六七百人,作為軍情司左參軍的張雄山級別最高,但徐灌山乃是鑄鋒堂主事。
他確認確是他們派出來的哨騎示警,還如此迫切,立刻下令所有人將捆綁貨物的繩索割斷,將十數萬斤重的鹽包、茶包、精鐵包統統拋棄於路側。
鑄鋒堂鐵律,人永遠比貨物珍貴、重要,遇到小伙盜匪劫道當勇敢積極作戰擊潰;倘若途中遇到不能抵擋的敵軍,當果斷拋棄貨物撤離不得猶豫。
現在不管是為了方便作戰,還是敵勢太強需要快速撤離,都需要先解下貨物。
更何況此行還是數十名武士齋舍的學員軍將同行歷練,叫徐灌山更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與猶豫。
六百人的騾馬隊,除了隨行的武裝護衛外,四百多名馬夫實際上也都是經過多輪操訓、甚至上過戰場的輜兵——而且常年在險惡的山水之間跋涉,性情堅毅,平時也慣遇山匪路寇,都能殺而潰之。
他們在解下貨物之後,將包裹里的兩鐺皮甲翻出來披身上,拿出刀盾槍矛,牽住騾馬往東側的緩坡集結;武裝護衛皆是騎兵,在渡口前集結完成之後快速分作兩隊,做好迎敵或掩護騾馬隊主力撤離的準備。
徐憚、蘇蕈、韓奇虎等人,早被苦寂的旅途折騰得夠嗆,這時候聽聞敵警,一個個跟吃藥似的翻身上馬,都準備找渡船過河了。
「蘇蕈、韓奇虎為學員隊正副將,有違其軍令者,當場抓拿治罪!」張雄山見學員軍將隊也集結完成,翻身上馬,嚴令告誡,「徐憚,你留下來護衛我與徐灌山!」
遭遇敵軍,學員隊當然也要參戰,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卻不會讓學員隊去打硬戰、惡戰。
他們都是楚山軍未來的苗子,特別是這批學員軍將,更是珍貴得很。
徐憚武勇已是楚山年輕一代第一人,刀槍騎射皆擅,但生性蠻勇好戰。
如果在需要打硬仗的關鍵戰場,當然可以讓徐憚率領精銳陷陣衝殺,但這時候張雄山只能搬出軍令,勒令徐憚留守在他與徐灌山的身邊。
「徐憚,聽令行事。」徐灌山見徐憚低頭不語,嚴厲喝斥道。
徐灌山乃是徐氏族中長輩,徐憚多少還是畏他的,低聲嘀咕道:
「真他娘晦氣!」
徐憚雖然滿心不服,但還是灰溜溜的來到張雄山、徐灌山身邊。
見蘇蕈轉過頭來笑他,徐憚惱怒的揮了揮拳頭,大叫道:「留幾個虜兵給我!」
他們從舞陽出發,抵達襄陽府樊城之後,乘船溯漢水而上,抵達漢中上岸,轉走陸路跋山涉水西行到武州,再折轉北上——他們出發時就已經知道赤扈兩路大軍殺入党項腹地攻城略地,速度極快,在他們抵達武州時,赤扈二十萬大軍已經對党項國都興慶府完成合圍。
雖說興慶府(今銀川),位於秦州西北九百里開外,但赤扈鐵騎在党項境內已無招架之敵,赤扈人即便這時還沒有真正攻陷興慶府,分兵往党項國南境掃蕩,乃至兵鋒直指秦州,都不是什麼難以相象的事情。
古坡渡距離秦州城僅一百餘里,可以說是契丹殘部控制的核心地區,其西北、北部必然有相當規模的契丹騎兵防守、警戒。
這時候卻在古坡河以北發現大股敵軍出現,除了赤扈騎兵,徐憚也想像不出會是哪股敵人能在秦州反應過來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撕開其北部的防線掩殺過來。
張雄山並不因為他們在古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