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疑惑的朝西南方向看去。燃武閣 m.ranwuge.com
為避免過早驚動敵騎主力,他們選擇伏擊敵騎的地點,南面有一些雜木錯落的疏林遮擋——而他們這時候從山裏出來,人在低陷地形里,被樹林遮擋住視野,也看不到樹林以南的情形。
照道理來說,劉世中、蔡元攸、郭仲熊這些人他們趁夜往南突圍時都有精銳扈衛相隨,他們即便遭受到赤扈人騎兵的攔截,只要不是已經被殺死在戰場上,又或者已經被赤扈人俘虜,他們只要有機會,應該還是想儘可能往應州、雁門方向逃跑。
倘若是劉世中、蔡元攸、郭仲熊等人,因為某些緣故被迫退回到恢河北岸,不得不往西逃跑,他們這時候被赤扈人盯上,圍追過來的騎兵應該更多,而非僅有兩隊百人騎。
應該是宣武軍或驍勝軍的某個都虞侯、都指揮使,赤扈人知道是個重要人物,卻認不出到底是誰來
對西軍那些自視甚高、驕橫無禮的都虞侯、都指揮使,徐懷向來就沒有好的感觀,而另一方面他即便不考慮外圍的赤扈騎兵隨時能增援過來,僅僅是兩隊百人騎,他們想要吃下來就極困難。
倘若僅僅是將兩隊百人騎追兵趕走,他們暴露的可能性太高了。
一旦敵騎主力圍堵過來,他們就只能被迫提前殺回朔州,很難達成聚攏、接引更多潰卒的目的。
驍勝、宣武兩軍加起來是有五六千騎兵,此外軍中還有上萬匹馬,但無論是馬步兵,還是騎兵,從大同城南戰場渡過凍封的恢河,往應州、雁門方向逃跑,距離要比從朔州境內逃往嵐州近得多。
而劉世中、蔡元攸、郭仲熊等人視桐柏山眾人如仇寇,又怎麼可能想着往朔州突圍
他們只會命令這些精銳騎兵、比普通步兵更為精銳的馬步兵簇擁他們往南逃。
整整一天,徐懷他們在西翼戰場上,就沒有看到有多少潰卒乘馬西逃。
徐懷他要是這時候率領三百騎兵出現在懷仁與金城之間與小股敵騎作戰,赤扈人的眼睛得瞎到什麼程度,才會無視他們的存在
倘若不乘馬出擊,三百人下馬而戰,徐懷又有什麼自信以為他們能將兩支百人騎隊逐走,而不是他們被赤扈人的兩支百人騎隊纏住無法脫身,被越來越多的赤扈騎兵趕來圍住
他們剛才趁潰卒將二十餘赤扈騎兵引入包圍圈伏擊,雖然為了避免太早暴露,沒有讓埋伏左右的人馬都出動,但也是三倍於敵。
更關鍵還是這二十餘敵騎選錯突圍方向,好差不差從他們當面撞過來,要不然的話,不用戰馬圍追,能射殺五六名敵騎就頂天了。
當然,大批騎兵出擊必然會引起警惕,但徐懷與王舉、王憲等七人乘馬繞到疏林進行偵察,即便被發現也不用太擔心什麼。
此時懷仁與金城之間的恢河北岸河川地,到處都是有如驚弓之鳥的潰卒,也非絕然沒有人乘馬西逃。
徐懷一時拿不定主意,便與王舉、徐心庵、王憲、朱二、燕小乙等人乘馬趕到疏林後,見左右沒有敵騎過來發現他們,便留一個人在林子後看馬,他們鑽進疏林里往南摸雲,很快就看到林子南側的人馬。
相距不過四百餘步,此時又晴空萬里,赫然是劉衍與另外一名叫陳淵的驍勝軍都虞侯在百餘甲卒的簇擁下,正艱難無比的自東往西逃亡。
劉衍、陳淵率領甲卒兵甲俱全,陣容嚴整。
看衣甲服色,這些兵卒多半乃是劉衍、陳淵二人的親兵扈衛,還有一部分是沿途收攏過來、尚有一戰之力的逃兵,經過快一天一夜的逃亡,這些人還能保持陣容整飭,可以說是百戰精銳。
當然,再精銳也有限度,兩隊虜騎倘若不計傷亡,以雙倍兵力絕對有能力將劉衍、陳淵這隊殘兵強吃下來。
不過,領頭的虜將真要這麼蠻幹,回去不被罵個狗血淋頭,夜裏喝醉酒也多半被部下套羊皮袋打悶棍。
兩支百人騎分作六隊,從前後左右裹住劉衍他們,有機會就衝上前攢射一通,沒機會就緊緊綴着,同時也驅逐其他潰卒接近。
這種情況下,劉衍、陳淵他們西逃的速度,比蝸牛快不了多少,可能再走上一天一夜就未必能進入金城境內,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