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編靖勝軍已經有一年之久,基層武吏也基本接受兩到三次的輪訓,使得靖勝軍有能力以都隊為單位在看似混亂而激烈的戰場進行戰術調整。這恰恰是一支兵馬是否更精銳、戰鬥力更強的具體體現——受創嚴重的都隊快速脫離鋒線,經棧道撤回到戰船上,新的都隊下船經棧道填入戰場,這令狹窄灘頭陣地對靖勝軍兵馬展開的限制降到最低。
這也令靖勝軍在北岸始終保持旺盛的鬥志與犀利的戰鬥力。
然而京西兵馬隨着傷亡不斷累積,將卒鬥志嚴重下滑,好幾隊新投入戰場的兵馬都沒能支撐多久,就輕易被打垮,以致傷亡更為慘重。
看到這一幕,岳海樓也知道京西兵馬的極限就在那裏,比為京襄新編的靖勝軍還有很大不如,令仲長卿、孟介、蔣昭德等人各歸本陣,準備在兩翼有赤扈數千精銳騎兵的掩護下,將鋒線上的兵馬收縮回來,準備更純粹的結陣防守作戰。
仲長卿在十數侍衛武卒的簇擁下,策馬馳回本陣,但他還沒有正式下令,將鋒線兵馬收縮回來,就聽到前面擂鼓聲大作。
他站到馬背上往南邊眺望,卻見午後作為定海神針一直沒有出動的選鋒軍步甲,這時候分作兩股千人規模的洪流,斜向直接往他們兩翼的騎兵陣列殺來,而北岸的靖勝軍主力這時候也幾乎是傾巢而出,往他們這邊殺來。
仲長卿這一刻心驚肉跳的想,選鋒軍步甲竟然敢以鬆散陣列突擊兵力更佔優勢的赤扈騎兵陣列,是想鉗制住他們兩翼的赤扈騎兵,以便靖勝軍主力直接殺穿他們的本陣嗎?
仲長卿手腳都有些發顫,此時他絕不敢下令將鋒線兵馬收縮回來,而是親自吹響號角,着本陣兵馬舉起盾牌,拿起刀槍往前陣殺去。
生死在此一搏,退後卻無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