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莽與子墨相對而立,雙方之間連布簾都沒有阻礙,只是一個站在營帳內,一個站在營帳外。
就是這樣面對面,相隔不過幾步遠,相互凝視着對方進行着交流。
敖莽自然是能夠清楚看到,子墨指間凝結出來的劍氣。
見狀,敖莽不禁笑着說:「呵呵,怎麼?想動手嗎?怕別人知道,你的秘密?」
子墨聞言沉聲說:「我有什麼秘密怕別人知道?我看是你分明在亂我心神。」
子墨如今的心境,已經獲得了突破,達到了明鏡止水的地步。
但是敖莽的三言兩語,就說的子墨心境險些被破,緩過神來的子墨感到更加惱怒。
敖莽見狀並不擔心,也沒有絲毫的畏懼,反倒是平靜地說:「你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不信任你嗎?那是因為你也沒有信任過他們,你自己捫心自問,你究竟有沒有信任過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你的師父,還有真武觀的觀主。」
敖莽的這番話,再次將子墨給問住了,子墨低着頭仔細一想。
突然發現,就像是敖莽所問的那樣,他迄今為止還真的沒有心人過任何人。
就像是別人不信任他一樣,子墨也同樣對所有人都懷有提防之心。
子墨從來也沒有,真正的去信任過一個人,更加沒有去和誰說過掏心窩子的話。
他永遠都在提防別人,擔心某個人今天與自己喝酒,轉臉就會把自己給賣掉。
可以說,子墨生活在謊言中,身邊充斥着各種的謊言,還有他自己編織的謊言也在其中。
這樣一種情況下,子墨又如何能夠得到信任?又怎麼能夠感受到別人信任?
敖莽很冷靜地對子墨說:「你確定,你身邊的那些人。他們就真的不信任你?還是說,你的潛意識裏,就覺得他們不信任你?所以你會對他們有所保留,久而久之你們隔閡越來越多,那個時候,恐怕你就真的不再明白,你就分辨不出,究竟別人信不信任你。」
子墨陷入迷茫,他真的有些分辨不出,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信任?
敖莽停頓了片刻。讓子墨能夠消化自己的話。
然後才又繼續說:「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想要衝進沙海去,拜託仙域的鉗制。」
「你胡說。」子墨聞言臉色一變,趕緊就為自己爭辯。
同時子墨釋放出力場,將整個營帳四周籠罩住,不讓兩人對話傳出去。
敖莽見狀笑着說:「你多此一舉,在你來的時候,我已經將我們隔絕了。」
說着。敖莽打量着子墨嫣然一笑:「呵呵,你的心已經亂了,被我給說中了是嗎?」
子墨自然是不會承認,繼續爭辯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你若是再胡言亂語,試圖亂我的心神,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即便你不是內奸。即便你得到所有仙域仙人的信任,我也會毫不客氣,出手在這裏將你給宰了。」
聽到這裏。敖莽突然仰面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居然到了這個時候,還覺得他們信任我?」
子墨死死盯着敖莽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想要為自己辯解,讓我信你?」
敖莽不禁搖頭說:「看起來,你真的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信任啊。」
之後,敖莽很平靜地說:「你看到的不過是表象罷了。」
子墨神情微動,有些詫異地問:「你的意思是,那些傢伙並不信你?」
敖莽則繼續苦笑着說:「連你都說了,我身上有魯修斯的機械裝備,你覺得他們會信我?」
子墨仍舊是將信將疑:「可是,既然他們不信你,為什麼會將兵權交給你?」
敖莽頓時樂了,大笑着說:「這個問題難道還不簡單嗎?因為他們沒有炮灰。」
敖莽的這番話,一下子讓子墨緩過神來,恍惚之間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看向敖莽的時候,子墨眼神里不再充滿敵意,目光里反倒是透出一絲同病相憐的憐憫。
敖莽見狀笑着說:「不用憐憫我,有些東西,對於你我來說,實際上不重要。」
子墨聞言反倒是有些不解地問:「那麼你覺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