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王棄腰間拔出他的環首刀往地面狠狠一插,刀尖就插入了地面。
隨後他將背着的那個裝着鐵箭的箭囊取下掛在了刀柄上,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眾人只覺得有一股靈力在匯聚,但卻凝兒不散沒有擴散開來。
隨後他的身上又泛起了強大的罡氣反應,這是在臨時匯聚罡氣。
他在短時間內將真陽之氣與內力快速結合、重組,然後劣化出了大量的純陽罡氣來。
這些罡氣和匯聚的破邪靈力被直接加持在了那箭囊中的鐵箭上,顯得無比豪橫。
然後他舉起鐵胎弓,搭箭拉弦。
「錚!錚!錚!錚……」
一連串的振弦聲響起,他以一種十分豪放的方式連續射出加持了破邪靈力與純陽罡氣的箭矢……
第一支箭依然被那血色的帷幕所阻擋,在爆成一團亮光之後就被腐蝕成一灘的鏽水狀液體。
但是緊隨其後還有第二支、第三支……
那血色帷幕上被炸出的凹陷越來越深陷也越來越大,最後當王棄一口氣射到第六支箭的時候,它似乎已經是只剩下一層薄薄的淺紅色維持着了。
雖然是一直在企圖恢復原狀,但是王棄的箭太快了,在一點上的連續破壞力遠超它的自我修復速度。
而後第七支箭也到了。
箭矢激射而至,豁然洞穿了這層血幕,然後射入了那被剝了皮的血人胸口。
箭杆上的罡氣迸發,直接將其心臟給炸裂開來。
大片的鮮血灑落,也將他身體下方的那個詭異的血色符文給徹底塗抹破壞掉了。
而破邪靈力隨後迸發出來,與早就浸透了他身體的濃郁邪穢爭鬥起來,仿佛在爭奪着他那尚未完全扭曲的靈魂。
這是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卻偏偏依然堅強地維持着『人心』的可敬之人。
此時那地上的血符被破壞,阻擋眾人的血幕也就難以維繼直接消失。
可哪怕這剝皮血人已經被射穿心臟,卻依然在某種邪惡而詭異的力量作用下頑強地維持着生命……他竟然還沒死!
就在這個時候,這內堂之中的空氣中忽然間有個邪魅的聲音響起,似是嘲弄:「這便是你們要找的『長生』,可還滿意?」
林觸目光憤怒,但是隨後又壓抑了下來,對王棄冷聲道:「給他一個痛快吧。」
王棄點點頭,心中閃過諸多念頭,最後卻是伸出手來輕輕點在了這血人的眉心……聖靈一指!
這是凝聚了強大破邪靈力的一指,他並沒有以物理的方式破壞這血人的殘軀,而是希望能夠以這破邪靈力解放他的靈魂。
可一時間僵持住了,因為他感受到了血人體內那充盈的邪穢氣息在不斷地反撲。
但在這個僵持的過程中,他還感受到了一個已經十分脆弱的心靈正如同一葉扁舟一般在這無窮無盡的邪穢之中風雨飄搖,仿佛隨時都會傾覆。
他意識到這或許就是虞司馬最後的意志了……
王棄稍稍遲疑,最終還是秉持了自己的性子,做出了一件或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來。
他心中開始默默念誦《心經》,期望能夠幫助這位虞司馬……畢竟當初他第一次經歷詛咒夜的時候,這位虞司馬還好心地想要來給他護法。
雖然其實也沒幫上忙,但只是這一份心意就讓他不忍就如此讓這虞司馬的靈魂帶着扭曲入滅。
只是《心經》雖然是他從那個世界帶來的佛門經典,但其實它更多的是用於祈福,用於增強心力,而不是專為超渡所設。
不過就算能夠為虞司馬增強心力也好……此時虞司馬的靈魂正是恰如『苦海行舟』,恰恰暗合了佛的『苦諦』,也算是緣分了。
王棄能夠到那飄搖的靈魂正在慢慢變得強壯起來,心中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只是該如何真正將這靈魂解救呢?
他有些無奈。
以往他所謂的『超渡』,其實也只是以《心經》讓尚未完全陷入扭曲者的心靈重新尋回自我,從而自我超脫。
但是對於已經徹底扭曲成惡靈的存在卻是始終沒什麼辦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