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外連綿數個山頭間的平原都是趙家田地,說話當然是有底氣。
周圍的鄉紳們皆是附和,真的是良心,趙舉人只收四成,其他人最少都收租子五成!
周圍的百姓都覺得趙舉人心善,想要找機會成為趙家的傭奴。
「如此多的田地,那麼對朝廷稅收幾何?」
劉青峰又是問道。
可話音剛落,周圍沉默半晌,這回輪到鄉紳們發笑,有人低語:「趙家帶有功名,又是官家,何以談得上賦稅?」
朝廷的舉人怎麼可能收稅,甚至周圍還有不少地主巴不得將巧取豪奪的田地掛在官家名下,以求免稅。
然後官紳相同,年年受益無窮......
這明明就是常識,趙春生根本不屑於回答,只是又道:「劉大人,有些東西是自古以來的禮制,不能不知啊!」
趙春生又是把話題轉移了回來,畢竟是個官場老油條,話語如刀。
劉青峰忽然就像是「恍然大悟」,一拍手說道:「崇禎皇帝沒有銀錢賑災,衰敗之快,想來銀錢都落入了你等鄉紳的手裏!」
「我等為朝廷維護治安!」
趙春生就差點跳起腳來說道,這樣的話說出來是越來越沒有「禮制」,對朝廷的文曲星收稅,豈不是傷天害理。
「維護治安,為何還會有賊寇?」
劉青峰又問。
「賊寇皆是因為天災,前朝皇帝下過罪己詔......」
趙春生順口就回答,天災加皇帝的罪過,是文臣們的慣用手段。
曾經的崇禎皇帝就是被這些人給忽悠,不斷的罪己,直到京師奔潰......
「那你可知,李自成在京師,於魏藻德等人搜刮出了多少銀兩。
大夏國今年又在河南救濟了多少百姓?」
劉青峰又忽然發問。
這會趙春生等人答不上來了,李自成在京師的行動有所耳聞,可沒有聽說過具體行進。
同時,夏國在河南的安撫行動倒是有些了解,可國朝初立,絕對也好不到哪裏,最多做做樣子,在這樣的光景下,不殺人搶掠就算不錯了。
「區區小事,如需掛言?」
另一名儒生站出來說道,不懂的就說不重要。
可劉青峰卻是從懷裏拿出了一本書賬,大聲念讀了出來:「劉宗敏曾在魏藻德家中搜出白銀十八萬兩、方岳貢、丘瑜、陳演等人皆不下於十餘萬兩。
若要再加上京郊的各處莊園產業,總計把持的家產最少價值白銀四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