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顏阿骨打絕對是夏國最野蠻的首領,沒有之一。
山林里的建奴,在野人部眼中就如同野兔。
殺到激動處,宰殺刀下的敵人,就跟殺牛羊沒什麼兩樣。
沐顏阿骨打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甲冑,這時想起來,東海部也是夏國軍隊的一份子。
沐顏阿骨打現在最仰慕的人就是夏王。
東海部心裏也是絕對認可夏王的,認為給富庶的大夏國賣力是有光明前景,也將北夏軍視為標杆。
而同時,在沐顏阿骨打僅知的軍隊條例中就有強調,夏國的軍隊,永遠都是光明正義之師。
「大人要是覺得失禮,以後腦袋就不掛在腰上了。」
沐顏阿骨打摸了摸鼻子說道,他以為狗剩在意的是軍隊形象。
畢竟,相比於軍容整齊的夏國漢人軍隊,野人部就像是茹毛飲血的野獸。
軍隊中還有隨軍的兩名文工團成員,還不斷用繪畫記錄着行軍情況。
野蠻,的確是太野蠻了。
沐顏阿骨打嘿嘿一笑,於是讓人把首級都用草繩率竄了起來,拎在馬屁股後邊。
如同打獵時候的模樣。
只不過,掛在馬屁股後的不是獵物,而是首級。
野人們又開始歡呼了。
這樣的一幅情形,在狗剩眼中看起來已經不是瘮人,反而已經是驚悚了。
「這樣還是不太方便,首級可以由隨軍的文書記下。
沐顏首領大可相信我等。
夏國的軍隊不管去到哪兒都是紀律嚴明,上下軍官秉公執政。
該少的賞賜一分都不會少的。」
狗剩笑着說道。
「相信,當然相信!頭顱帶着不方便,能記在書上更好!」
沐顏阿骨打將草繩割開,那些可憐的首級又一次滾落在地。
於是乎,關於建奴首級的處理方式,沐顏阿骨打又跟狗剩將軍商議了好一陣子。
最後是將這些掛有鞭子的頭顱,摻和起泥土,壘成一個個高聳尖塔的模樣。
堆立着的腦門遠遠在道路邊上就能望見,顯得頗有「藝術」氣息。
這是一個京觀。
東海部跟北夏軍們皆大歡喜,帶着滿心憧憬往清國腹地,建州部的領土上走去了。
在沒有車輛運輸的古代社會,長途的行軍過程總是最為考驗軍隊實力的。
特別是在山林之間,要急速行軍就會是更難,而陸舟派狗剩深入大清領地也只是做一次試探。
在清軍大部都往南下的時候,如果兩千人馬能夠在建州腹地流竄兩到三個月的時間,那麼以後突襲進兵建州,也可以作為家常便飯了。
但前提得是解決掉山林中這些煩人的部落,好在的是,現在北夏山林兵有東海女真帶路。
並且在索倫部中,同樣還是有原先一些野人部的人口,他們在沐顏阿骨打出現之後,又揭竿而起,跟着隊伍,往南面的建州領地而下了。
......
此時的阿濟格,還穩坐在葉赫部的城池裏。
這是在建州北面少有的一座完整城池,有八百旗兵把守。
葉赫部就是原先海西女真的代表,原先遼東三大女真部落之一。
在世人的眼中,葉赫部與建州女真是有大恨,在後金未建立起來前,每年建州部與葉赫部征戰不斷。
這也是大明朝所慣用的手段,利誘建州各部相爭,好控制奴兒干都司的遼闊領土。
在民間的傳說中,也有所謂葉赫那拉與愛新覺羅世代為仇,清廷宮后妃不選葉赫的祖制。
而實際上的情況卻是,這些相互征戰的女真部落,雖然每年征伐,可又奇葩似的通婚,每打一仗之後,不娶一個對方的老婆,就不成規矩似的。
你來我往這十幾年,相互首領的身上早就互通了血統。
就比如現在的郡王阿濟格,身上帶有葉赫部的血統。
此時駐守在原先的葉赫部城寨里,也是恰如其分。
「郡王,郡王,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