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王府內。
明月當空,冷月如霜。
王允看着手中的寫着血字的白布,面露哀色,不由悲從中來。
今日,董卓自遷都長安後,第一次宴請群臣。
說是宴請,其實是對群臣的一次下馬威。
董卓抓了好些關東舊部,當着眾臣的面,將他們割頭放血。
之後。
竟然將這些血盛進器皿中,讓眾臣當着他的面喝下去。
除此之外。
董卓還藉此機會,以勾結孫權為由,殺害了朝堂中的關東舊臣。
滿朝皆驚,心中更是憤懣。
只是,攝於董卓的威嚴,誰都不敢發作。
「如今各路諸侯作鳥獸散,董卓更加有恃無恐,長此以往,漢室家業,將盡數落於董賊之手。」
王允嘆息,眼眶濕潤。
他一生侍奉於漢室,又怎麼甘心漢室基業落入賊子之手。
只可惜。
天子年幼,自己又勢單力薄,根本沒有力挽狂瀾的機會。
「哎……」
念及此處。
王允搖頭,端起桌前的濁酒,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
屋子外竟是響起陣陣絲竹管弦之聲。
王允眉頭微挑,順着這聲音走了過去。
只見的水池旁,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子,正坐在水池邊,手中拿着塤,正憂鬱的吹着。
片刻後。
她放下塤,輕聲嘆息了一聲。
王允聽着這女子的嘆息,氣不打一處來:「賤人!」
這女子似乎嚇了一跳,轉過身來,露出一張花容月色的臉頰。
女子看着王允,行了一禮道:「大人。」
王允冷哼一聲:「深夜在此吹奏哀樂,還長吁短嘆,莫非是有私情不成?」
這女子抿了抿唇,看着王允道:「賤妾安敢有私情……」
「嗯?」王允眯眼看着女子。
女子開口道:「容妾申肺腑之言。」
「說!」王允淡淡道。
女子這才悠悠道:「妾貂蟬蒙大人恩養一十六載,訓習歌舞,優禮相待,妾雖粉身碎骨,也不能報大人恩情於萬一,近日,見大人兩眉緊鎖,鬱鬱寡歡,想必有國家大事讓大人勞心。」
「妾又不敢多問,今晚觀大人坐臥不寧,寢食不安,妾恨自己不能為大人解憂去愁,故而在此對月長嘆,不想被大人窺見。」
「大人,若有用妾之處,妾萬死不辭。」
王允看着這女子說的情真意切,心中怒意漸漸平息。
忽的。
他不由望向女子,眼眸微微閃爍。
他大步上前,抬起這女子的下巴,仔細打量起來。
只見的這女子竟是生的花容月貌,眉宇間透着難以言喻的溫婉,卻又不失嫵媚,雙眸如水,黛眉如月,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尤物。
王允心生一計,不由感慨:「真是沒想到,這大漢江山,竟是握在你的手中。」
「大人……」貂蟬眼中露出不解之色。
「跟我來。」
王允不由分說,拉着貂蟬的手,往室內走去。
旋即。
王允讓貂蟬站在正位,他則走到貂蟬的面前,不由分說,便跪了下去。
貂蟬嚇了一跳,連忙跟着跪下:「大人、大人何故如此,豈不折煞貂蟬?」
「大人,若有用妾之處,貂蟬萬死不辭!」
說着。
便叩拜了下去。
王允這才緩緩抬起身子,一臉鄭重的看向貂蟬:「目下,百姓有倒懸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非你不能救也。」
頓了頓。
他接着道:「賊臣董卓,將欲篡位,朝中文武,無計可施,董卓有一義子,姓呂名布,驍勇異常,我見董卓呂布二人,皆好色之徒,今欲用連環計,先將你許嫁呂布,再將你獻於董卓,你於中取便周旋,離間他父子二人反目成仇,令呂布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