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事做了交流,對於剛才活檢報告的診斷建議,確實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黃興樺:她在狡辯)
祁鏡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立刻詢問道:「我想知道林醫生是否有高γ球蛋白血症。」
(黃興樺:祁鏡繼續問丙球數量)
薩拉連忙帶着一絲反駁口吻,極力解釋道:「實在不好意思,這兒條件有限,連免疫球蛋白都沒法測,單測γ球蛋白計數對我們而言是不可能的。」
事實確實和她說的一樣,當地條件有限,能查個血常規和肝腎功能就不錯了,哪兒有條件去查具體的某一種蛋白質含量。黃興樺馬上意識到了這句回答的重要性,翻譯也難得正經了一次:「她回答說當地醫院沒法測丙球。」
按理說,祁鏡的提問就該到此結束,硬件上的差距不是靠嘴上說幾句話就能輕鬆彌補的。
然而這位24歲的年輕人,根本沒有被難住,從他的回話中反而能隱約聽出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球蛋白數量=α+β+γ,血常規里的球蛋白計數總有吧。α和β球蛋白比例不高,且數量一直都很穩定。所以只要球蛋白數量不高,γ球蛋白的數量一般不會高。」
(黃興樺遲疑了片刻:她被問懵了)
(老張:黃主任,這哪兒需要你來翻,我們自己看視頻就能看出來)
(眾人:是啊,何止是她,我們也懵了,能不能翻得詳細些?)
(黃興樺:祁鏡的意思是不要在意具體數值,只要球蛋白數量不高,丙球就不會高)
事實上薩拉確實有點懵,但至少還是聽懂了祁鏡的意思,報出了血液報告裏的球蛋白數量:「球蛋白確實不高。」
(黃興樺:丙球不高)
「那就說明嗜酸性筋膜炎站不住腳。」
(黃興樺:祁鏡說他們錯了)
薩拉又重新思考了一遍祁鏡剛才說的內容,想了好一會兒才不得不承認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林醫生很有可能不是嗜酸性筋膜炎。」
(黃興樺:她認慫了)
聽到這個消息,那些老主任各個眉開眼笑,在診斷方面是自家人壓了對方一頭。但這只是鑑別診斷的一小步而已,祁鏡需要提問的內容還有不少,現在談確診還為時尚早。
「林醫生在嗎?」
「還在病房工作。」薩拉搖搖頭。
「那有沒有他身上那塊皮膚的腫塊照片?」祁鏡問道。
「有。」薩拉點點頭,拿起了一份病歷夾翻閱了起來,「稍等......」
(老張見黃興樺只是坐在一邊無動於衷,顯然是急了:老黃,你倒是翻啊!)
(眾人:這都對話兩個來回了,說好的同聲傳譯呢......)
(黃興樺:都不是重點,沒什麼好翻的)
林志行的皮膚腫塊只有一處,就在左手腕的內側。從照片來看,腫塊處皮膚顏色加深,腫脹明顯,讓祁鏡首先懷疑的就是黑熱病:「需要先檢查一下是否是黑熱病。」
(黃興樺:祁鏡懷疑黑熱病)
(老張:黑熱病......和黃熱病什麼區別?)
(黃興樺:一個黃的一個黑的)
(眾人:好好說話......)
(黃興樺只能很不耐煩地答道:黃熱是病毒,黑熱是寄生蟲)
薩拉聽到了一個耳朵早就聽出了老繭的疾病,連連搖頭:「我們一開始也懷疑是黑熱病,但結果並不是。林醫生做過血塗片的檢查,沒發現寄生蟲的蹤跡,之後也做過骨穿,骨髓塗片裏也沒找到杜氏利什曼原蟲。」
(黃興樺:她說不是黑熱病)
祁鏡皺起了眉頭,追問道:「剛才的皮膚活檢......」
「也沒有。」薩拉看着挺無奈的,「要不是因為寄生蟲的檢查結果都是陰性,我們也不至於那麼傾向於嗜酸性筋膜炎。」
(黃興樺:她為剛才的錯誤作辯解)
祁鏡嘆了口氣:「如果不是杜氏利什曼原蟲導致的黑熱病,那引起皮下寄生蟲病最有可能的就是絲蟲了,有沒有發現過微絲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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