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隊全真弟子各顯神通,在臨安城這連綿屋脊之間飛奔跳躍着,在徐天涯的命令下往那所謂黃河幫親傳弟子所在之處而去。
而府中,則再度歸於安靜,只是餘波雖平,但剛經混亂,還在府中的弟子自然不敢放鬆絲毫。
一堆堆篝火將府中照得有若白晝,剩餘的十餘名弟子嚴陣以待,生怕有所疏忽。
而此時徐天涯,則立在書房,默默注視着依舊處於昏迷狀態的女毛賊。
那件抵擋住自己劍鋒的寶甲徐天涯已經檢查了一番,確實堪稱一件絕世寶物,刀劍不能傷,甲上還有倒刺,肉掌觸之,哪怕練得乃是鐵砂掌這種極端橫練功夫,面對這寶甲,恐怕也討不了好。
身懷如此珍寶,一身武藝雖說一般,但明顯也是上乘武學……
這女子絕非普通毛賊,來源恐怕也不簡單。
沉吟許久,徐天涯突然出聲道:「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
聲音一出,女賊那躺着的身軀也不禁一顫,睫毛顫動,好一會,才睜開雙眼,只是眼中的驚恐依舊。
她本欲撐起身子,但剛一動,就哎呦幾聲,顯然是牽扯到了身體的傷勢,畢竟,徐天涯可沒有留手太多。
當看到徐天涯邁開步子走來之時,這女賊下意識的一縮身體,嬌小的身軀都在顫抖,但仍然努力的辯解着。
「我……我真不是要偷你什麼東西……」
「大半夜的,一身黑衣,藏頭藏尾,出現在我書房裏,你不是偷東西?那你是幹什麼?來我房間裏賞月嘛?」
不急不慢走了幾步,半蹲於這女賊身前,徐天涯幽幽的說了一句。
「我真沒有……」
女賊聲音都帶着哭腔,這晚上的遭遇幾乎快要讓她崩潰,在以往,都是她耍得別人團團轉,但今晚,她才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在絕對的武力之下,那種令人絕望的無助有多麼讓人窒息。
「爹爹,你在哪啊,快來救救蓉兒啊!」
內心幾近崩潰,但看着面前這冷峻的面龐,黃蓉也不敢多言半句,之前這人那毫不留情的模樣已是留下了陰影。
但徐天涯接下來的一句話,頓時又讓黃蓉心生希望起來。
「我相信你。」
徐天涯拍了拍手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蒙面女賊:「身懷絕世寶甲,一身武功皆是上乘絕技,想必也不至於缺那點黃白之物。」
「但夜闖我全真重地,也是犯了大忌……」
當聽到全真二字之時,黃蓉頓時眼前一亮,下意識的問道:「你是全真派的弟子?」
徐天涯話說一半便被打斷,本有些不耐,但這女賊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徐天涯愣在了原地。
「我是桃花島的弟子,這是場誤會,我有桃花島令牌的,你不信可以檢查的……」
看着眼前這女賊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徐天涯還有些未回過神來。
女子,上乘武藝,桃花島,軟蝟甲……
一個個線索極為迅速的指向最終的名字……
黃蓉!
「……」
想着自己剛那毫不留情的幾招狠的,再看着眼前這黃蓉的狼狽模樣,徐天涯嘴角也不禁一抽,要是黃藥師知道他寶貝女兒被自己弄成這樣,估計怎麼也得宰了自己……
思緒轉動,徐天涯儘管內心驚濤駭浪,但神色依舊絲毫未變,反而質問道:「桃花島弟子就可隨意擅闖我全真重地嘛?」
這一問,再加之徐天涯之前給黃蓉留下的陰影,頓時又讓黃蓉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全真派黃蓉自然知道,雖行走江湖不久,但也很清楚,擅闖重地亦是大忌,更何況還是全真派這種名滿天下的大派!
而且面對全真派,黃蓉還是有些心虛的,要知道,自己那爹爹可是將全真派的祖師的師弟囚禁桃花島十數年,要是全真派知道了此事,恐怕自己第一時間就會成為人質……
還未等黃蓉回過神來,徐天涯又咄咄逼人的問道:「更何況,桃花島早在數十年前就已經驅逐了所有弟子,從此再無收徒消息傳出江湖,你這所謂桃花島弟子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